颗流星划过,她忽然握紧陆沉舟的手:"我们去槐树巷,桃夭说的陈叔,应该知道更多。"
陆沉舟点头,指尖划过她手背的伤痕——那是刚才护着桃夭时被剑气划伤的。他忽然低头,在她受伤的指尖轻轻一吻:"以后我若再让你受伤,就罚我每天给你簪花。"语气像极了当年在枯井边,他说"以后我就是你的伞,再大的雨也淋不着你"。
槐树巷的糖画摊子前,陈叔看见林清浅颈间的玉佩时老泪纵横。他从灶台底下掏出个铁盒,里面是定北将军当年的兵符,还有一卷密密麻麻的手书,记载着当年边疆冤案的真相。火光映着糖画的金箔,恍惚间林清浅又看见桃夭举着糖人跑过来,说:"浅姐姐你看,这是会飞的石榴花!"
更漏声中,陆沉舟展开手书,目光落在最后一行:"吾女清浅,若见此书,当知父虽死,心未寒。待石榴花开时,便是沉冤得雪日。"落款处的日期,正是每年石榴花最盛的五月初五。
林清浅摸着兵符上的并蒂莲纹,忽然想起桃夭临终前说的"石榴花又开了"。原来从十五年前那个雨夜开始,所有的巧合都是伏笔,所有的离别都是为了让真相在花开时绽放。而桃夭,这个像石榴花般热烈的姑娘,终究用她的一生,护着了想护的人。
东方既白时,陆沉舟抱着桃夭的尸身往将军府走,晨露打湿了他的衣襟。林清浅跟在身后,看着他背影比平日单薄,却仍挺得笔直。路过石榴树时,一片花瓣落在桃夭发间,像她当年偷偷别上的那朵,又像她化作的星星,永远照亮着前行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