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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2 / 4)

的的?是,他的确有目的,他想对她好一些,尽可能去弥补从前,可她连一个机会也不给他。

夜风撩动窗纱,一道潋滟的亮光洒在明滢坐过的桌旁,他望着入了神,头脑胀痛,真像是服了仙丹一般,如真似幻。跟随的侍者见状,上来侍候:“陛下,这是贺太医配好的丸药。”裴霄雲望着那药瓶,突然想到了什么事,胸膛翻涌起怒意。“把贺帘青给朕带过来。”

贺帘青听闻他发现了当年假死的真相,深知以他的性子,肯定又要发了疯般缠上明滢,还要跟他这个知情者算账。

是以,一早便做好了被兴师问罪的准备。

他有恃无恐,知道裴霄雲不会要他的命,步履寻常,若无其事走到院中,正要迈入门槛时,一道低沉的女声响起。

“陛下很生气。”

立在门口的行微听出了裴霄雲的怒意,见贺帘青一副不知情的样子,不禁出言告知。

哪怕这两年,他都不曾主动与她说过话。

贺帘青略微意外,愣了片刻,回了她一句:“多谢提点。”裴霄雲支额假寐了片刻,梦中有云雾缥缈,都是她的影子,他甚至还以为,他独自坐在承安殿内,怀念死去的她。直到听到脚步声,睁开眼,贺帘青便站在眼前,他才发觉今夕何年,身在何处。

他冷笑一声,眸泛幽光:“朕真想杀了你。”都是他们,都是他们合起伙来愚弄他,害得他失去了她两年。若是那两年她没走,他一定会让她回心转意,恐怕他们早已是举案齐眉的夫妻,哪里会像这般?

贺帘青干脆破罐子破摔,挑了挑眉:“此事沈将军知晓,公主也知晓,你不敢迁怒他们,怕伤了与明滢的和气,就只能把气撒在我身上?”“公主当年年幼,朕不念她的过错,可你与沈明述,欺君之罪,实在是该死!"裴霄雲捏着茶盏,带着要将杯口捏碎的狠劲。他就说她当年没死,他一直不相信,是他们演了一出好戏骗他。贺帘青猜他怕是还不愿放手,叹了声气:“你信她死了,有什么不好的?没有你的打扰,我听说,她如今会骑马,还能握刀,在西北开了香铺,赚了很多钱,活得很自在。你把她困在身边时,她有这么开心过吗?她是哭得多还是笑得多?”

裴霄雲冷冷凝眸,许久的静默后,才看向贺帘青。他想到明滢对他疏离的态度,不由得心口一抽,话音执着又发沉:“是她不肯给朕机会,若她肯给朕机会,朕定会给她最好的。”“最好的,她已经拥有了,你给她的,是囚笼。”裴霄雲瞳孔一黯,两团幽暗的光亮在闪烁。他不相信。

若是那个孩子还在,说不定,他们已经成婚了,她当年明明都快松口了。一切的变故,都是孩子没了。

他给她的,不是囚笼,分明是他的爱。

他想要她接受他的心意。

贺帘青的话,他是听不进的,反而趁着无人时,问他:“朕想和她回到从前,你可有什么法子?”

“两年前就已经没有法子了,沉疴难医。”贺帘青自嘲,自己行医多年,治过各种疑难杂症,时间长了,真是连人的心病都能一眼看出来。

裴霄雲就是疯子,就是有病,这辈子都治不好。裴霄雲听了他的话,破天荒没有动怒,只是缓缓闭上眼,思绪回到在徐州时,贺帘青冲进来质问他为何把她送去凝雪楼的那个午后。他当时说他不会后悔。

这个悔字,早在那年得知她身死时,就已隐隐约约印在他心头,如今再见到她,就像是又有人拿着笔墨,再次把那个字的形状描摹了一遍。这么多年,他步步为营,从罪臣到孤臣,再从孤臣到帝王,几乎从未行差踏错,没有后路,没有绝路,不会对任何人与事心软。他以为,他做的一切都是对的,从不会后悔。“是朕错了?"他指着自己,只能在无人的地方,问一问贺帘青。他只是想要她,若成全她的自由,他便会痛苦。她向往的那些自由,当真就比锦衣玉食好?贺帘青觉得此人药石无医:“你自私凉薄贪婪,你不会懂。”他说完,明晃晃地走出房门。

裴霄雲盯着他的背影,连一句治他罪的话,都没力气说出口。他在暗夜中发笑,笑得胸膛闷痛才停下。

他不是个好人,他从不避讳,可一个坏事做尽之人,就不能去爱她吗?他不会放手。

这是明滢第五次把裴霄雲送来的东西扔出去。他的示好与威胁一样,令她不适且厌恶。

她与哥哥暂住的地方是朗州一位官员的府邸,裴霄雲想派人进来,简直是轻而易举。

她望着那群捧着东西的下人,只觉心中疲惫:“你们回去,别再来了。那些下人要回去复命,她没收,他们不敢轻易离开。“姑娘,这是陛下的赏赐,天大的恩惠。”“回去告诉他,他的东西,我不稀罕。"明滢拿起阶上几瓶上好的金疮药,扔出去老远,药瓶摔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他说不会逼她,就是这样信守承诺的?

沈明述听到外头的吵嚷声,上好药披衣出来,就见院中站了乌泱泱一片人。他猜出是怎么一回事,看着满院的东西,对那些人道:“你们放下吧,这些东西我们收了。”

“还是沈将军深明大义,那小人们先退下了,不打搅沈将军养伤。”明滢抬头看他,听见他的声音落了下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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