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地发颤。
想得深了,那一晚他便辗转反侧,彻夜未眠。只要一闭眼,想的尽是她和别家公子恩爱缠绵,幻想出的景象吞没而来,他根本无法忍受。
既知她会与他人鸳鸯双栖,他早些时候又为何要放?谢令桁暗骂自己,一骂便骂到次日朝晨。
晨晖初现,仍有些寒凉,天将明朗,清月医馆已传出人语声。除去杜郎中,似还有个及笄不久的姑娘在,二者望着寝屋,担忧万分。他本该去河渠一带察勘近况的,却没忍住,折道由经医馆,不料见着了此景。
似是发生了什么事,谢令桁止步朝里望,将二人说的话听得清晰。杜郎中紧紧望向房门,心切地抬声问:“月儿自行上药方便吗?我要不让晴鸢入屋,来给月儿抹药吧?”
“若晴鸢因我这个外人染了温病,多不值得,"听晴鸢要闯入屋中,屋内的姑娘很是心急,想着身上有疫病未散,断然道,“在病愈前,你们都别顾我了。”孟姑娘一口一个外人,晴鸢听着不苟同,急急忙忙地高喊:“姑娘将来可是清珉哥哥的发妻,也是我嫂子,怎会是外人?”他在旁黑了脸,又见杜郎中满面含羞,面颊都晕染开一片绯红。“晴鸢你又瞎说……
杜清珉蹙了蹙眉,被这邻舍妹妹闹得又羞又恼,随即转眸一瞧,再次瞥见摄政王,当场一僵。
从三两句话语得以听出,她似受了伤,正在房中上着药,而门外之人不便入内,只得由她自己抹膏药,他眉眼微抬,威凛地走近。“她受伤了?“敛声一问,谢令桁轻望那关阖的木门。杜公子无奈点头,如实答复道:“月儿方才在后院散心,不想踩着石子摔了跤,后背被树枝划伤,正独自在屋里涂着膏药。”伤到的居然是后背?难怪此二人都觉棘手,想进又不得进了。他瞬间了然,忽又问:“伤在后背,自己如何上药?”杜清珉手足无措,惭愧地瞧向身侧的姑娘:“故而在下唤了晴鸢妹妹来,可月儿她…
她尚有疫疾,又伤着后背,此事听来听去都觉得无解,他随之一想,眼底淌过一缕促狭。
如今他来了,倒有了万全之策。
“我去吧。”
一语清冽而响,惊得杜郎中和晴鸢瞠目而瞧。“我知男女之别,礼不亲授。“谢令桁说得缓慢,言此一顿,他低低作笑。“但我同她之间,不需要守这礼。”
意在言外,却让听者皆能明白。
这摄政王与孟姑娘之间,曾有过不可说的肌肤之亲……杜清珉讶异地愣在原地,随后心上震颤,看着殿下推开房门,再没出来。门后的娇色寝衣半褪,正侧头瞧着铜镜,艰难地伸手上膏药,然不论怎么去够,都够不着。
她偶尔会想,要是绛萤或者莲儿在就好了。正想到此处,对着的门扇霍然开了。
看那熟悉不过的旧人侧身走进,孟拂月陡然心惊。“怎么是你!”
门又被阖紧,她惊慌地拉上衣襟,本能地欲躲,下一刻被他轻盈拽回。他闲然坐在她身后,将她轻巧地摆正,抬指剥下她刚拢起的衣裳。顺手抽过她掌中的药罐,看她要动,他便往她薄肩使了一分力。“你这般上药,要上到猴年马月去?"谢令桁而后又脱,将衣裙褪到她腰际,露出雪白细嫩的玉肌,他轻柔道,“坐好。”思绪微乱,她抱着床被遮挡在胸前,忽就不敢动了。恐动得多了,被外头的人听见。
她咬牙不语,几瞬后就感划伤处覆上一层冰凉。“嘶……“深知是膏药涂在了伤口上,孟拂月吃痛一呼,其后的男子骤然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