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落子汤(2)(三合一)
是啊,她现下非妻非妾,不打落此胎又能如何?不为她自己,也要为孟家,为爹娘作些思虑。
“我求求大人……我求大人…”
她颤声乞求,却不知在求何事,心里怕得慌,唯感此刻被恐惧笼罩。谢令桁轻柔地望向她,眼望她哭得梨花带雨,几近崩溃地抽泣,便缓声问道:“想求我什么?想求我……保下这胎儿?”“我未娶你,也未纳你作妾,你想生这孩子?"句句如刀刃,直扎在她心上,他说得斯斯文文,自然而然地坐她身边,“我问你,他是何名分?”“孩子往后还会有,但不是现在。"谢令桁放缓话语,皙指抚触她面颊,再缠绕上她的青丝。
“等我予你名分,机会多得是。”
见势柔缓地拉她入怀,他吻着女子发丝,口吻温柔至极:“月儿,别怕…”许是惧到了极点,有那么瞬间,惧怖之意似是消散了,她心觉空洞,凌乱的心绪渐渐平复下来。
“好,我喝。"孟拂月紧望碗中汤药,苍白的玉指捏紧又松开。她苦涩地勾起丹唇,心似沉入了潭底,无尽的压迫令她喘不上气。于是停滞少时,她狠心一闭眼。
将落子汤一口闷下,饮个干净。
“月儿真乖,躺下歇着吧“眼睁睁望着这道姝色饮尽此药,谢令桁才放心下,轻然扶她躺过,“我在这陪月儿,等月儿恢复好了再走。”服下的药物起效很快。
半盏茶不到,她便感痛意堆积于小腹上,一点点地侵蚀她的意志,未过多久,就疼到喊出声。
“阿……”孟拂月张着嘴,疼得似要裂开一般,未想真正疼痛难忍时,竟哭不出来。
死死地握住身侧疯子的手,她大汗淋漓,纤指极为用力,欲嵌入男子的掌心里。
“大人,我好疼……
汗渍沾湿了墨发,她虚弱地大喊:“大人救我…救我……”然而痛楚不减反增,孟拂月缓解不得,只能紧咬床被发颤。所望的女子身下染出大片猩红,着实触目惊心,他疼惜非常,感她拼了命地攥紧,便和她十指紧扣,如同此生此世都不分离。“月儿不怕,都过去了,“谢令桁凝肃地坐于软帐前,眼里溢满关切,不疾不徐地道着话,“忍过这一日,再回府静养半月,月儿就都与从前一样,无人会知你我间的秘密。”
“这罪我不想再受…”
已被源源不断袭来的苦痛吞没,她哪还能思忖,只语无伦次地呐喊,喊声细若游丝:“求大人放
经此一劫,她不欲再遭这痛不欲生之苦,忍着剧痛,她唯能想到的是恳求。恳求他发些善心,恳求他对她同情,今后不再如鬼魅纠缠。扣紧她的长指遽然攥紧,男子攥住她不放,思前想后,颇为体谅地言道:“要不今后还是服避子汤吧,我命人提前备好。”“我什么都……不想再喝了……
模糊中听着避子汤一词,孟拂月轻晃脑袋,感腹内剧烈坠痛,不禁疲弱地低吟:“啊……”
听出话里的不乐意,他不怒恼,淡然瞧着此景,轻声回道:“你若不饮避子汤,下回怀了身孕,还得遭此罪,何必呢。”她忽然就不说话了。
万念俱灰,深感哀莫大于心死。
她继续咬着衾被,不言一字。
“这一阵过了,就好了。“谢令桁眸色微沉,在侧凝睇,让人看不出思绪。后来的两时辰,她疼得筋疲力尽,力气皆被抽走,仅有微弱的意识在支撑。昏天黑地,暗淡无光。
孟拂月似坠入悬崖下的深潭,使尽全力,苦思冥想,都回不去了。那痛感终是淡去。
原本被剥夺的神志又回了来,惨白的玉容也多了几丝血色,此劫像已渡过。谢令桁缓慢扶她坐起,让她倚靠在肩头。
“月儿好点了吗?“见她柔弱无骨,似轻轻一碰就要破碎了,他怜惜地拥她在怀,“这般虚弱,太令人心疼了。”
孟拂月已失尽气力,任凭男子拥着,微微动着干裂的唇:“我……我想喝水闻语,男子忙去倒了盏茶,再恭谦地端茶走来,其模样像极了世人称颂的公主府贤婿。
“来,我喂月儿喝。"再度拥紧这道婉柔娇色,谢令桁轻端玉盏,递她唇畔。以为此人还会像之前那般威逼,她闻声一颤,靠他怀中,伸着双手去接:“不,我自己来……
然他轻巧一避,偏不让她接,执意要喂她入口。谢令桁侧目轻望,语声低低的,不许她违逆分毫:“月儿今日大伤,我不闹,你喝去便是。”
她谨慎地尝了口,确认真是清水,才舒坦地饮下半盏,解了不少渴意。白皙指尖划过她被汗水浸透的青丝,他笑着呢喃:“这世上对月儿好的,可只剩我一人了。”
只剩他了。
她暗暗寻思着,想自己当真一无所有,唯剩下他了。可这爱意有何人想要孟拂月饮完茶,念起他已来贮月楼许久,随即想到了宣敬公主:“大人出府这么久,公主不会问吗?”
“我的事你无需管,"晏然作笑,他不慌不忙地答她,似早就摸清公主的性子,对此得心应手,“公主那边我会应付,你只需顾好自己。”“这些时日,我来府里看你。"谢令桁的手顺她臂膀垂落,后又缠上她放于薄被上的素手。
来府邸看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