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艘大船出海捕捞。
冯国兴现在仍感觉双脚飘离地面,恍惚道:“你真要去投档口?”张凤英挺直腰说:“以后家里意见一致听你的,意见不一致的时候就听我的。"<1
冯国兴琢磨一下这句话:“………“这里面.…还有他的存在吗?房门外,冯欣愉使劲扯着妹妹离开,低声急切道:“快走!”冯乐言的耳朵还贴在门上,头也不回地开口:“我再听听,万一他们吵起来呢!”
“里面没声音了,你再不走就会被发现!"冯欣愉狠狠心,揪住她耳朵连忙扯着人进厨房。
夫妻俩坐上饭桌只顾着想事情,压根没发现两姐妹探究的目光。潘庆容吃席回来,从两姐妹口中拼凑出完整的来龙去脉。心里也觉得儿媳妇步子迈太大,面上淡定道:“反正钱是你们爸妈挣回来的,怎么花都随他们。你们别操心这事,安心上学。”
冯乐言在她安抚下呼呼大睡,剩下两人在床上′煎鱼’一晚上。张凤英第二天瞧见她们的黑眼圈,诧异道:“妈,你们昨晚没睡好吗?”潘庆容实话实说:“哎,我是听说你打算去码头投新档口,心里有些七上八下的。我去找天后娘娘问个心安,你不用管我。”张凤英勾了勾唇角,扭头和冯国兴说:“我和雷师奶约了杨经理老婆打麻将,你们今晚不用等我吃饭。”
金耳环也不能头回见面就送给人,得先在麻将桌上联络联络感情。这条通向码头的路,一铺就是两个月。
小年这天,潘庆容带着两个孙女在家。张凤英叫上冯国兴去给杨经理拜早年去了。
冯欣愉眼睛时不时地瞄向挂钟,盼着她爸妈能顺利。没想到,下一秒就听见夫妻俩在门口的争吵声。
张凤英一边开门,一边质问冯国兴:“那个八筒,你为什么要杠我!”冯国兴不服气地回她:“有牌不杠,我凑三只八筒做什么?”杨经理老婆是个麻将发烧友,非要拉着两人和杨经理打了几圈夫妻局。潘庆容耳朵一阵嗡嗡,看见她手上还拎着金饰袋子,担忧道:“那个杨经理不肯收吗?”
“我也搞不懂,“冯国兴一脸纳罕:“明明出门前他老婆都收了,我们离开时,他又追到大门外还给我们。”
张凤英一副耐人寻味的口吻:“杨经理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礼这个东西他可以不收,但是他们不能不送,不送杨经理怎么拒收呢?他不拒收,怎么让别人知道他的廉洁。就算别人不知道,他拒绝后觉得自己刚正不阿廉洁自律,成就感和荣耀感爆棚,这就是她送的那份心。“说话弯弯绕绕的,我脑子都痒了。“冯国兴抓了抓头发,索性去洗澡。潘庆容连忙收拾元宝蜡烛,念叨:“我年后再去天后庙拜拜,祈求投标顺顺利利。”
冯欣愉也坐不住了,花了那么多心血可不能白费,急忙说:“阿嘛,我也和你一起去!”
这段时间只有冯乐言吃好睡好,投标这天怀着兴奋的心情陪冯国兴夫妻俩去码头。
冯国兴无语,看着身后四个女人说:“我们不用你们三个陪着来。”冯乐言振振有词:“万一你太高兴晕倒了呢!”冯国兴想了想,瞬间改变主意:“忘了我们家妹猪抽中过大电视,这次投标也让你来挑档口!”
标书就是一张纸,上面写上心仪的档口号码和预期租金,放进箱子里就行。“你净想些馊主意!“潘庆容唬着脸说:“哪能把一家生计压在妹猪身上,万一没中,她该怎么面对你们!”
冯国兴讪讪地挠脸,迎面碰见结了四次婚的洪老板,寒暄道:“洪老板,最近嫂子在家好吧?你要珍惜眼前人啊,嫂子也不容易。"最不容易的是他,他不想再给第四次礼金。<1〕
洪老板一脸古怪,每次碰见这人都劝他珍惜眼前人。上下打量他一眼,没好气地开口:“你家也来投档口?"真是不自量力。冯国兴在外人面前不能丢脸,风轻云淡地笑道:“是呢,来凑个热闹。“那可得睁开眼瞧清楚了,小心船撞石礁上。"洪老板阴阳怪气地走了。“呸!"潘庆容朝他背影吐口水,她可是问过天后娘娘的,他们家这次投标保证顺顺利利。
张凤英写好档口号码和金额后,小心折起纸条。临去投进箱子前却转交给冯乐言,笑道:“还是让妹猪来吧。”
冯欣愉攥住双手,比抽奖那天还紧张。一眼不错地盯着妹猪一步一步靠近标箱,呼吸都忘记了。
现场投标的老板看见,乐道:“哈哈,居然还有小豆丁来投标!”“哪家的孩子,我看着手很稳啊!”
冯乐言笑眯眯地把纸条扔进箱子里,立即往回跑。开标结果傍晚才公布,一家人都没心思回档口,索性在码头晃悠着等。锣鼓一响,在码头的人迅速涌进会议室。
冯欣愉抓住妹妹的肩膀,盯着杨经理手里的名单低声念叨:“16号!16号!”
他们家投的档口是16号,在市场里处于偏僻的位置。这也是张凤英经过考量选的,竞争相对小些。
杨经理一个个档口宣读下去:“张凤英!16号!”潘庆容激动地推了推张凤英,大声喊道:“凤英!我们中了!是我们家投中16号!”
“嗯,16号档口是我们家的。“张凤英神色淡定,一把握住自己有些颤抖的右手。定了定神,镇定地往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