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乎。
很明显,阿杼拜了,一败涂地,那么现在就是该付出代价的时候了。在这宫里,愿赌就要服输,只要活着,总有希望。制止了冲动间要说出什么不该说阿杼,孙掌事直直跪在了庭中受罚。执刑嬷嬷取出了一个六尺长,如竹筒筒壁一般厚的戒尺。“啪一一”
戒尺明明是抽在孙掌事的脸上,但姜杼昨晚挨了巴掌的地方却是一起痛了起来。
阿杼终于不在执着的喊着“我没有了”。
“是我的错,要罚就来罚我啊。”
“啪一一”
“是我,呜呜鸣,都是我的错啊。”
“啪一一”
“是,是奴婢犯上不敬。”
“是奴婢触犯宫规,鸣鸣鸣,是奴婢的错啊。”整个掖庭都没人说话了,也没有人对着阿杼再指指点点了。萧瑟的雨声里,她们听着"啪啪"的行刑声,看着伏在地上,满身狼狈的阿杼在混着雨水的眼泪里,哭着一声声认错。不少人垂下了眼或者偏过头,不敢再看了。压着阿杼观刑的宫人,在掌嘴和庭杖结束后,松开了她。毕竞在这宫里,杀人不过头点地,而折磨活人的法子,才是一点点钻着肉往里沁,让你痛入骨中,生不如死。
来接阿杼服苦役的嬷嬷还没有来,而阿杼她压根都没去记自己被罚了什么差事。
同样,阿杼也没有去看挨了掌嘴之刑的孙掌事,或是挨了庭杖的其他嬷嬷。她踉踉跄跄的起身,却是忽然疯了一样的跑出了掖庭。你瞧瞧,一贯厚脸皮到近乎没脸没皮的阿杼,时至今日,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脸面。
可她已经没有脸面待在掖庭了。
她跑出了掖庭,跑到了宫道上,看着望不到边际的红墙金瓦,看不到尽头的一道道宫门,阿杼茫茫然竞不知该往何处去。她在宫外的家,早就没了。
而在这宫里.………连天的雨幕里,淋着风雨的阿杼抹了抹眼泪,忽然朝着一个方向跑了过去。
大大大
年福宫
这宫里,有关坤宁宫的热闹,哪里少的了张贵妃呢?这不,待她被服侍着梳妆打扮的时候,就听着银冬进来,禀报了掖庭的好一场大戏。
“哈哈哈,好好好。”
这宫里旁的人或许还瞧得不甚清楚,但张贵妃,哪里还不知道这里头的门道?
眼见王皇后的“好戏"唱砸了,她自然乐的拍手称快。不过..在听得阿杼人还好端端的,既没被打残也没被打伤,只是被罚了劳什子的苦役时,张贵妃冷笑着抚了抚鬓边的点翠芍药如意步摇。“这老妇只怕是还没死心呢。”
之前选宫时,是张贵妃慢了一步,平白忍着恶心,但现在……穿戴齐整就要去中宫请安的张贵妃,直接吩咐道:“去将那个什么叫阿杼的宫女带来。”
先将这人带到这年福宫来。
落在她手里,到时候是打是杀,还是要用,怎么用,还不都是她说了算?“是。”
银冬领了差事就毫不犹豫的出了殿,点了几个人直奔掖庭去了。大大大
冷宫
如今这里关着的,都是先帝在位时的妃嫔,守卫的并不严密。又逢天气不好,下着大雨,阿杼凭着之前送膳时的经验,只说东西落在里面,又塞了银豆,便很顺利的进去了。
“姜杼,本宫的沉水香呢。”
一进去,劈头盖脸就被问了这一句的阿杼微微愣了愣,随后红着脸开始支支吾吾了。
“哼,本宫就知道你忘了。”
冯贵妃似笑非笑的说完,看笑话的重点就放在了阿杼的身上。“瞧瞧你这倒霉·样.……也是,你若不倒霉,哪里还记得来这?”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若是冯贵妃是个温温柔柔,安慰人的性情,只怕阿杼又难为情又止不住的眼泪巴巴。
但冯贵妃这一副事不关己,甚至乐乐呵呵瞧乐子看笑话的姿态,阿杼反倒更能待得住了。
于是,在听完皇后娘娘原本"忠心耿耿"的忠仆阿杼“蠢人干神事"的一系列神操作后,冯贵妃爆发出了一阵压都压不住的大笑声。也就冯贵妃的身体瞧不见,不然她的眼泪只怕都要笑出来了。“姜杼啊姜杼,本宫果然真没看错你,哈哈哈,哈哈哈。”“在这宫里,本宫瞧得笑话是不少,但,但像你这样的却是难得一见。”“只可惜本宫没能亲眼所.……”
好好痛快的笑过了一阵,看着淋的和落汤鸡一样,可怜兮兮的窝在角落里打喷嚏的阿杼,冯贵妃也瞧出了点意思。
她也不磨叽,很是干脆了当的问道:“你如今巴巴的寻了本宫来,莫不是想求本宫筹谋着指条路?”
王皇后的所作所为,让阿杼的“忠心耿耿"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阿杼满心满眼,为之拼命努力的“掖庭掌事"美梦,被毫不留情的一脚踩碎...
皇宫那么大,但茫茫然只觉走投无路,无处可去的阿杼,当时就朝着声音的地方跪了下来。
她磕着头:“求娘娘开恩。”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样子,冯贵妃显然是很满意阿杼的态度。“很好,那么本宫问你,姜杼,你是想死还是想活?”“在这宫里,想死自然有要死的活法,不过能叫你活着的时候痛快些,至于想活……
“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