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林听雨
回京到开学的这段时间里,鹤枝完成了漆盘修复的收尾工作。因为除夕夜的逃亡,段洲庭不允许她出门,并且切断了她和周雾以及余汀兰的联系,他不许她们打电话,甚至沈听一行人也许久没再来望城园活动。鹤枝几次想找段洲庭理论,段洲庭却常常不在家。大部分时候他回来,鹤枝已经睡了,段洲庭就休息在侧卧,等第二天鹤枝睁眼,又被告知段洲庭已经离开去公司。
西藏项目的报名审核迫在眉睫,鹤枝只能埋首在段洲庭得书房,熬了几个通宵完成修复报告。
报告提交上去的那天,段洲庭意外早归。
段洲庭推开书房门,鹤枝穿着一身柔软的睡裙正抱着腿蹲在沙发椅上静静地望着手机出神。
他几步过去,斜靠在书桌边,两根修长指骨轻松抽出鹤枝手里的手机,沉声念出手机里信息的内容。
“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冷笑,“我会来京市找你,你跟我走?”“你还给我!"鹤枝回神立马挣扎着去抢回自己的手机。段洲庭凭借身高优势轻松单手将手机举到她跳起来也够不到的高度。上半身微微后仰,鹤枝因为动作沿着他后仰的姿势扑过去,一手攀着他的肩膀借力,另一手去够他手中的手机。
“段洲庭!你不可以这样!”
男人轻啧一声,眯眼往下瞧了瞧西装酷褶皱处轻易/顶/起的变化。他笑着反问,“不可以哪样?”
“我叫你不要联系林听雨,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鹤枝立即往后想要拉开距离,却被人伸手箍住细腰。“躲什么?”
因着他的力道鹤枝被迫往他胸口处跌。
两手撑住他的肩,维持着最后一寸的距离,鹤枝怒瞪他,“你现在是在囚禁我吗?不仅限制我的交友,还不允许我和家里联系,段洲庭。你不觉得这样对我不公平吗?”
段洲庭抬眼往上看,漆黑的眸略带灼热地锁着她红肿的眼。眉头即刻簇起,男人放下手机轻拂了拂她的眼尾,“哭过了?”鹤枝忽然想起半个小时前,拼命掐自己的大腿,逼迫自己掉眼泪的情景。果然,没有男人能逃开女人的眼泪。
并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鹤枝扭开脸,故意不去看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搭在他肩头的手握成拳,语气颇有几分倔强的意思。“你这样对我,我并不会高兴。”
段洲庭伸手掐住她的下颌转过来,眼中极速闪过一丝后悔的情绪。他语调不明,还有些无奈的叹息,“我不明白,她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执着的地方?”
“可她是唯一爱我的人!"那滴晶莹的泪终于在这一刻坠下。段洲庭眉头拧的更紧,他凑上去吻过那滴泪,轻声道:“宝宝,她不是,她只不过利用你没有得到过家庭的温暖,哄着你给你一点甜头,然后用这些微不足道的爱意以对你好的名义去绑架你。”
“难道你和她不是一样的吗?”
段洲庭顿时噎住,抱在她腰间的手也僵了僵。过了好半天,他才不可置信地盯着她问;“你拿我和她相提并论?”趁着他愣神的这个间隙,鹤枝挣脱他的束缚,和他拉开距离。极冷的一声笑,一字一句挑衅似的砸在端州天的耳朵里。“段洲庭,你想错了,在我这儿,你永远比不上她。”“鹤枝!"段洲庭松了半边力,忽然沉了嗓音叫她,隐隐约约有发怒的前兆。“我是不是太纵着你了?纵的你口无遮拦?”“那你说说,她用那点可怜的温暖绑架我和你用所谓的爱意绑架我,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
京北的二月还在下雪,大颗大颗的雪粒子砸在书房的玻璃窗上,闷声一片。屋内开着足足的地暖,但落在人身上,还是好像有凉气一般。握紧的拳头松开,段洲庭急切地从口袋里摸出根烟叼上。“我不想跟你吵架,别激怒我了。”
烟只是叼着,段洲庭并没点上,这段时间天气冷,鹤枝又总熬夜。早上出门听秦嫂说,她有些咳嗽。
所以这根烟这是咬着转移一下注意力,强迫自己冷静,收敛情绪。周身的戾气在这一刻散开,段洲庭试图缓和语气。“枝枝,事实上,林听雨早就知道你我的事情,但从我切断你们的联系到现在,她是不是一直都没跟你提起让你跟我分开的事?”鹤枝没说话,抱臂冷眼看着他。
段洲庭继续说道:“你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因为她的手术还没完成,她的生命安全还没得到保证。"鹤枝面无表情地回他。
段洲庭脸色讶异一瞬,“所以,她并不是为我所谓的远大前程着想,也不是真的把你当女儿,她只是……
“是,她自私自利,总以自己的利益为先,我知道。"鹤枝直接打断他的话。“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听她摆布?”
“我不想听任何人摆布。“鹤枝又往后退一步,明显地要和眼前人分开界限,那双眼重新对上段洲庭,她声音坚决,“包括你,段洲庭,我不想再被你摆布了。”
“以爱之名的绑架,你们母子两还真是血脉相承。”最后一句的嘲讽意味很足,段洲庭绷起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他掌心握紧书桌的边缘,狠狠咬着牙。
“鹤枝!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去见她!”
“她无非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