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也就三人。
闻承禺,闻家的一位长老,以及万初。
但祟种却有五只。
闻惊遥的面色凛若冰霜,纵使心中担忧闻家,但既是庄漪禾命令他做的事,闻家弟子有令必行,他仍道:“弟子想办法找到生路,先送夕阙离开东浔。”万初回头,看着他们两个:“城外有兵力把守,鹤阶和千机宗的人在那里埋伏,如果我没观错,你们应当也无法传信求援,鹤阶和千机宗在外布了阵。”闻惊遥自是知晓以他们二人没办法破围,问道:“长老可有办法送夕阙一一”“我不走。"慕夕阙淡声开口打断。
闻惊遥顿了下,回眸看她,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了些强硬的态度:“夕阙,你得离开东浔,祟种并非鹤阶那些修士,不是你我可以应付的。”“我不走。"慕夕阙又重复了一遍。
闻惊遥眉心紧拧:“你并未和祟种交过手,他们不知疼痛,不知畏惧,毫无神智,嗜血嗜杀一一”
“闻惊遥,我说了我不走,你听不懂?"慕夕阙挣开他的手,看了他一眼,直接往山下走。<1
她似乎生气了,闻惊遥略显无措,薄唇抿了抿,这模样让万初瞧见后倒是笑了下。<1
他拍拍闻惊遥的肩膀,说道:“你看你,又惹人家生气了,人慕二小姐有自己的决断,如今也确实没办法送她离开东浔。”闻惊遥冲他匆匆颔首:“长老,我得先下去应敌。”万初笑着点头:“去吧。”
万初并非闻家人,庄漪禾和闻承禺都未请他出山便已经说明态度,他们不能以当年的救命之恩请万初冒着生命危险除祟,他已替闻家教导了多任嫡传弟子,独身守了几百年的雾璋山,这恩情早已还够。闻惊遥也清楚,因此只字未提请万初帮忙一事。目送闻惊遥疾步离开,万初站在山顶,看两个小辈消失在密林里,又望向远处的东浔主城,自打他进了这座山,便从未再下去过。一晃百年眨眼而过。
万初叹了口气,蹒跚走进清心观,照旧将清心观的雪扫开,历任闻家家主的牌位清理干净,干完这重复了百年的活后,他将扫帚搁在房檐下,又蹒跚走出去。
关上清心观大门之时,万初顿住,看向这住了多年的地方。随后,两扇木门合上,他独身朝山下走去。6另一侧,闻惊遥追上慕夕阙。
她走得很快,并未回头,头上和肩上落了雪。闻惊遥跟在她身侧,抬手替她拂去身上的落雪,说道:“抱歉,夕阙,我并未有跟你吵架的意思,只是此为东浔之难,你是慕家少主,若出了事,淞溪也会因此遭重创。”
慕夕阙站定,侧身看他:“若淞溪出事,你会置之不理吗?”闻惊遥皱眉道:"自是不会。”
慕夕阙又问:“那我要是现在跑了,你们东浔的人又要如何说我呢?”闻惊遥唇瓣翕动,却哑口无言。
慕夕阙收回目光,接着往山下走,这次用了灵力瞬移,速度极快,越往下便越是能觉察出那股令人厌恶不安的秽气。她知道闻惊遥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因此并未回头。冷厉的风自脸侧吹过,慕夕阙眼底冷淡。
她留在东浔并未跟慕家离开,是打着要从闻家内贼顺藤摸瓜,揪出他们背后那位主子的心,而上辈子她可从未听说闻家遭遇过祟难。闻家兵力强盛,如今东浔主城结界玉灵还未关,那些祟种如何放进来一一不,不对。
慕夕阙冷了脸,放慢速度等闻惊遥追上,他们并肩。见她慢下,闻惊遥问道:“夕阙?”
慕夕阙扭头看他:“就算是祟种拿着你们的通行玉牌也绝对进不来,结界玉灵势必会阻拦祟种,你可有感知到主城的结界玉灵?”闻惊遥脸色微沉,静心感知,三息功夫后回道:“还在,结界玉灵只有闻家家主可关,我父亲并未关上玉灵。”
“那就证明这祟种不是从外面放进来的。“慕夕阙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一直都在你们东浔。”
闻惊遥脸色更冷了,五只祟,竞然一直在东浔主城蛰伏。慕夕阙并未再说话,两人加快速度,不过一刻钟便已赶到半山腰,这里已瞧不见雪。
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东浔主城。
祟种若早便埋在主城,那便证明幕后的人本就打着对付东浔的心,这些天来的变故只是加快了这件事的爆发而已。
上辈子她在十三州时并未听说闻家遭祟种袭击,但她不在十三州的那五年,她对东浔主城的事几乎一无所知。
在她被鹤阶埋伏,师盈虚送她去往海外仙岛后没多久,她便听说闻惊遥继任了闻家家主,那时他才二十七岁,当家主着实有些年轻,而闻承禺也尚不足百岁,正值壮年,让位太早。
此后闻承禺和庄漪禾再无消息,十三州都传是去隐居了。慕夕阙从不觉得以闻承禺这样的性格会丢下东浔百姓,年纪轻轻便和妻子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将所有事情丢给才二十来岁的闻惊遥,甚至闻惊遥那时还兼任十三州圣尊,本就事务繁忙。
那只有一个可能。
闻承禺死了,庄漪禾也死了。<1
闻惊遥只剩自己一个人了,他别无选择。<3朝蕴回身,眉头紧皱:“联系不上小夕?”姜榆颔首:“是,师姐至今未回信。”
朝蕴在殿内踱步,双手交叠在身前,她又忽然停下,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