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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章(4 / 4)

下来。闻承禺又道:“她素来高傲,心心气过人,不是这般沉稳的性子,她变了。”闻惊遥顿住,好像没听到闻承禺的话般,只垂眸看着竹筛内晒制了数天的茶叶。

若下雨他会收起来,出太阳时再晾出来,可因着这两日事发突然,这茶叶在外浸了雨水,几个竹筛内的都作废了,他得抽个时间再上一趟山。闻承禺走到他身边,垂首看竹筛内早已湿透的茶叶:“不知当初定下这桩婚事,对你究竞是好是坏?”

只是两家联姻,闻家嫡传这根独苗苗却完全栽了进去,为此连原则也可以退让,家规都能悖逆。

“闻惊遥,你到底喜欢她什么?”

闻承禺好似不理解,他与庄漪禾也是联姻,两人对彼此相敬如宾,闻承禺能忠于这段感情不拈花惹柳,却也不能再多给其余的感情了。所以完全不懂,为何隔几月才能见面,这孩子偏偏就是喜欢上了一个与他截然相反的女子?

天光逐渐爬上山头,灰蒙蒙的光内,寒凉的晨风吹来,卷起少年的衣裳和头发,他动了动,却是将竹筛内的茶叶收下来,装进白布内准备丢弃。闻承禺就看着他忙,等他收完几个竹筛的茶叶,那些往返几次采摘的茶叶满满一桶,如今彻底报废,他这几月的心血也随着一同废在那场雨中。少年长身玉立,看着青砖上的木桶,末了缓缓抬眸,隔着十几步远和闻承禺对视。

“我三岁入道,四岁入清心观,十一岁于东境一带的论道大会上夺冠,因此扬名。他们都说我天纵奇才,闻家人对我寄予厚望,更加苛责,东浔百姓逢人便捧赞,我无话可说,只能握紧我的剑,这短暂十几年都在追求闻家奉行的′济时行道,慎终若始',直到我这条看似前途无量,实际连我自己都迷茫的路,被她闯了进来。”

那是何等肆意的人,她的剑快到看不清,她的道心刚柔并济,她看似脾气不好,实则最是心善护短,那是胜过他的人,是比他这个天纵奇才还要鼎盛的存在。

他第一次输于她的剑下时,那柄细长的银剑指着他的喉口,他顺着剑身看去,瞧见一双狡黠含笑的眼睛,对他说:“输了没关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给别人说,以后你给我当小弟,我罩着你。”他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那是第一个说要保护我的人。”

也是第一个对他说输了没关系的人。

闻家告诉他不能输,无论学识还是修为他都得当佼佼者,他第一次败,却败了个彻彻底底,连剑都被人缴了。

但输了也很开心,这世上只有输给她,才能让他心服口服。“我喜欢她,所以我不会让任何人做伤她的事。"闻惊遥看着闻承禺沉静的脸,一字一句说道,“无论千机宗,还是鹤阶,又或者他人。”闻承禺笑了下,他负手走向闻惊遥,擦肩而过的时候,侧首看着已经如他一般高的少年,说道:“有骨气,那第一步,先肃清闻家,你知道我想让你做什么。″

闻承禺垂眸,又看向闻惊遥正在淌血的胳膊,方才抖了几大箩筐的茶叶,他胳膊上的伤又裂了。

看了会儿,他收回目光,淡声道:“有伤便休息,我和你娘没死的时候,闻家便有人顶着。”

闻承禺离开,院门再次关上。

闻惊遥独身站在空旷干净的小院,低头去看,脚边滴了几滴鲜血,血顺着胳膊一路流到手背上,又沿着指尖落在青砖上。他看着腰间的同心玉牌,自她答应订婚一事,他便始终戴着这玉牌。同心同心,可直到如今,仍是他一厢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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