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慕夕阙蹲下,抬手取出腰间的瓷瓶,刚要给周云姝喂下,应逐将周云姝向怀里揽住,警惕看着她:“云姝的伤便是慕二小姐留下的,如今我怎能信你?慕夕阙笑了笑,将瓷瓶递给上官阑:“那便劳上官长老验验。”上官阑接过,凑到瓶口嗅了嗅,眸光一亮:“这,这是药谷的回魂丹啊!整个十三州只有三颗,一颗值十万金!!便是神魂刚散都能给你聚魂救回来,周夫人定有救!”
他说着取出丹药便要给周云姝喂下,应逐抬手阻拦:“我怎知那慕二没下毒?”
一而再再而三被阻拦,上官阑也恼了:“我在药谷修习了百年,这些年治病救人不计其数,我连个毒药都闻不出来?何况回魂丹气息纯粹,有一点毒都挡不住,应宗主这般推三阻四反复阻拦,再耗下去人都死了!”慕夕阙笑了声:“还是说应宗主想周夫人死在这里?”此话一出,在场众人脸色微变,十三州有些传闻他们也听说了,尚不知真假,可如今应逐确实有些诡异了,众人接他求助来帮他救人,如今百般阻挠救人的也是他。
到底是不信慕夕阙,还是有意不让救人?
应逐被架在高处骑虎难下,咬紧牙关,季观澜也握紧素扇,眸色微沉。白望舟咳了两声,走上前道:“慕二小姐,您的丹药我们实在无法安心服用,不如这样,我这里也有些一-”
话未说完,眼前青影一闪而过,上官阑手上的瓷瓶被掠走,少年站定,一手蕴出灵力直接将那颗世间珍稀的回魂丹打入周云姝唇中。回魂丹入口则化,应逐等人尚未反应,那颗回魂丹已经在周云姝唇中融化,而随着回魂丹入口,周云姝方才还惨白的脸色竞转瞬间恢复了些红意。“你!闻惊遥!"应逐厉然抬眸。
闻惊遥垂眸看他,淡声说:“这回魂丹无毒,周夫人估摸着一刻钟便能醒来,有些话不如当事人亲自说。”
应逐脸色一变。
季观澜走上前,对闻惊遥说道:“闻少主,夫人身子弱,我们便先带夫人下去,等夫人醒来缓和些再询问,如何?”“不如何。"不等闻惊遥开口,慕夕阙率先回答,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因打斗沾染的尘垢。
“我这一颗回魂丹下去,便是半只脚踏进阎罗殿也能救回来,我说周夫人无事,那便无事,趁夫人醒来的这段时日,我们来谈谈方才的事吧?”慕夕阙抬眸,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唇角带笑说道:“诸位都是见证者,既要讨我慕、闻两家的罪,总得听个全,不能偏心一方的三言两语吧。”应逐抱起周云姝,说道:“我夫人的身体岂能由你保证?我千机宗自有医师,何况云姝心口的伤难道不是你的剑捅的?”他转身便要离开,刚走出几步,眼前一人瞬移来,堵在他身前不远处,闻惊遥单手执剑,面无表情看着他。
而身后,慕夕阙的踱步声响起,她朝应逐慢步走来,慢条斯理分毫不急地说:“我听闻周夫人有一子,名唤琛儿,只有一个小名,应宗主至今未为其取大名,冠应姓,是为何啊?”
说起近些时日十三州流传的八卦,众人聚精会神,瞧着应逐。不等应逐回答,慕夕阙又道:“我还听闻,周夫人是早产,似饮寒凉之药引起血崩才导致令郎不足八月便降世,心脉不全,早早亡故,而那时应宗主就在宗内,却连个医师都未给周夫人请。”
季观澜皱眉,折扇挡在慕夕阙面前:“慕二小姐都是从何处听来的闲言碎语,请谨言慎语莫要被迷惑。”
慕夕阙站定不动,双手背在身后,点点头道:“哦,是哦,只是我花了三千金子去灵枢阁买来的消息,可能也确实不真,保不准是他们坑我银钱了,真可恶。”
“嘶,灵枢阁,全十三州就没有他们的耳朵眼睛到不了的地方,除却十二辰和天罡篆不敢查之外,其它消息只要给钱就能买到。”“他们既然敢说,那便绝不会造假自砸招牌!”“十三州传闻恐怕不是空穴来风啊,夫人早产,为何不请医师?”这些声音即使压低也能听清,再等会儿周云姝便醒了,应逐心下不安,强行压制怒火才能不失态,想走却又被闻惊遥拦着,与白望舟对视,后者只冷冷看着他,似乎不欲插手引火烧身。
季观澜脸色也阴沉不少:“慕二小姐别在这里泼人脏水。”“究竟是不是泼脏水,怕是某人比我更清楚?"慕夕阙耸耸肩,抬手挥开季观澜的折扇,盯着应逐的背影。
“应宗主,我向灵枢阁买了两个消息,另一个你猜是什么?”应逐陡然回眸:“慕二小姐如此光明正大窥视我千机宗家事,合适吗?”“是我不厚道,我承认。“慕夕阙果断认错,能屈能伸,“那买都买了,我总得说吧。”
她如此厚颜,应逐何时见过世家子弟这幅不讲道理的做派,脸色一冷:“你别太过分!”
他看了眼季观澜,后者会意。
“岂能容你诋毁我千机宗名声?“季观澜折扇一晃,上前一步便要攻向慕夕阙制止她。
一只骨节分明、劲瘦有力的手扣住他的手腕,用力极大,仿佛要将他的腕骨捏碎,季观澜皱眉,手上松了力道,那柄用来装模作样的折扇被卸掉。闻惊遥旋身挡在慕夕阙身前,少年眉眼冷淡:“夕阙,你说。”慕夕阙也不客气,语速极快当即便道:“我买的另一个消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