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眉头紧蹙:“主城已经搜了大半,千机宗并未出城,若想走城门必须持有闻家通行令,可守城弟子并未见她出去,其余能出城的地方都有玉灵把守,没有闻家玉牌也出不去。”
若不是还在城内,便是被人带出了城,而这个带她出城的人,范围便大大缩小小。
闻家人。
闻惊遥自然也想得到,周云姝若出事,闻家嫌疑最大,之后定不好交代。姜榆已然力竭,晕了过去。<2
蔺九尘慌忙探她的经脉,确定只是灵力消耗过度后,才松了一口气。闻惊遥望向远处,几人朝他们这处走来。
闻承禺走在最前面,不过片刻便到了他跟前。蔺九尘拱手行礼:“闻家主。”
闻承禺颔首道:“蔺公子不必客气,辛苦了。”蔺九尘摇摇头:“在下本分,您客气了。”闻承禺状似无意问道:“我方才从朝家主那里过来,始终不见慕二小姐,她去了何处,如今尚不知掳走周夫人的贼人是谁,还是莫要单独行事为好,以队遇险。"< 2
蔺九尘脸色变了些,握紧刀柄,迎着闻承禺深邃的眸子,一个执掌了闻家这么多年的家主,他们这些小辈在他面前,似乎无处遁形。闻惊遥皱眉,开口道:“夕阙喜欢独行,应是自己去了,她修为甚高,不会出事一一”
“我在这里呢。”
正说着,侧上方的屋檐上,一人冲他们摆了摆手,乌发凌乱,脸上还有些汗,似乎奔波劳累了许久。
慕夕阙跳下房檐,身上的藕红交领长衫衣摆略脏,她边走边拍袖子,嘟囔说道:“我去西边那个巷道了,那里有个药草园,占地颇广,里面种的东西太多,我都找不到出来的路,耽搁好一会儿呢。”随着她的走近,一股浅淡的药草香味扑鼻而来,而她衣袖上挂着的长了小刺的果实,正是一味不常见的草药,东浔主城只有西巷有人种植。见所有人都看着她,她仰起头愣神,看看蔺九尘:“我给你留信了啊,你没看吗?”
蔺九尘拿出慕家玉符,闻言笑了笑:“是有,抱歉,我方才没功夫看,只顾着找人了。”
人既已经来了,闻承禺颔首:“辛苦慕二小姐了。”慕夕阙也礼貌回笑,并未说话。
闻承禺离开,接着去寻人了。<1
蔺九尘看着她:“小夕,阿榆灵力消耗太多,你和闻少主接着寻人,我先带她去瞧瞧医师。”
“好。“慕夕阙道。
蔺九尘背上姜榆,看了眼慕夕阙,两人不必多言,多年师兄妹默契十足,其中含义自是知晓。
他们一走,这里便只剩慕夕阙和闻惊遥了。从她出现的那一刻,闻惊遥的目光便没从她身上偏离过,他总爱看她,过去是克制压抑、小心翼翼地看,如今是光明磊落、目不转视地看。1如今下着小雨,他撑了一柄伞,伞面朝她倾斜,将她严严实实拢入伞下,隔断的雨水沿着伞骨汇聚成小流,淌落至地面,又随着满地的雨水流入排水的沟渠。
慕夕阙抬眸去看,先是瞧着他撑伞的右手,修长有力,骨节分明,干净又好看。
然后是闻大少爷那张清俊的脸。
“看什么,我脸上有花啊?"慕夕阙双手背在身后,笑着瞧他。闻惊遥垂眸,目光在她身上落了许久。
久到慕夕阙都以为他怀疑了,心里掂量该怎么忽悠,他却动了动,朝她走近一步,低声问道:“为何不打伞?”
……看她那般久,就只是想问这个?
慕夕阙笑了声,踮脚凑近他:“等你给我撑伞啊。”屋檐上的雨水落在伞面上,发出噼啪的声响,淅淅沥沥的雨声总也压不住少年的心跳,他清楚感受到她身上的暖意,看着她的一眉一眼。他那点酒劲早就醒了,其实醒不醒也无所谓,他本就记得自己都做了些什么,闻少主克己守礼了十余年,生平唯一一次放肆,竟是在喜欢的姑娘面前。记得她唇的温度,记得她的怀抱,记得她咬住他的下唇时留下的疼痛,记得她走时毫不犹豫的背影。
“想什么呢?"慕夕阙散漫笑了笑,向前一倾,抱住他的腰身,踮脚凑近他的耳畔,“在想前半夜的事?”
耳边的热气有些潮湿,闻惊遥身子略僵,低声说:…嗯。”慕夕阙笑得身子直颤,靠在他身上,雨声都遮不住她的笑声,她边笑边说:“闻惊遥,你怎么总这么实诚啊?”
她问什么他说什么,一句假话都不扯。
闻惊遥不懂她的笑点在哪里,他恐她摔倒,只能站直身子让她靠在怀里,未撑伞的手环住她的身子,让她不至于因不稳而跟跄。他只说:“我不会骗你。”
慕夕阙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在他怀里仰头:“那你现在在想什么?”闻惊遥低头看她,从这个角度,他可以瞧见她漆黑的瞳眸,藏着尚未掩去的笑意,倒映出他略显无措的脸。
喉结滚了滚,他脸皮薄,不借着酒劲断然不敢再做那些事,也不敢说那些直白的话。
慕夕阙抬手捏捏他的脸,依依不饶追问:“说啊,现在在想什么?”闻惊遥垂下眼帘,低声说:“在想你。”
“想我什么?”
“想你为何这般好,我很喜欢你。”
“就这?”
“……不是。“闻惊遥顿了顿,视线下移落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