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黟黑眼瞳凝视赵玉婧,比起方才的隐忍克制,他此刻反倒出奇地平静,不恼不怒。
“我累了,今夜你先回去。“赵玉婧撤回手,在他衣裳上给自己擦了两下。沈行似乎对结果早有预料,沉默地为自己整理衣裳。沈行下了榻,对背对他的赵玉婧说道:“殿下早些休息,微臣回去了。平静轻缓的脚步声响起,沈行离开了。
赵玉婧这时才恼恨地咬住唇。
沈行还是不肯松口。
一如既往地嘴硬。
沈行离开后,赵玉婧很快被困意席卷,强忍着让人备水,为自己清理了一番才重新上榻入睡。
朦胧间她又责怪起沈行,怎能只顾自己走掉,而不想着替她清理干净再走。不过日后有的是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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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赵熠早早地醒了,早膳备好后,他亲自去将赵玉婧与沈行请过去一同用膳。
他见到沈行面上的倦色,惊讶道:“沈行,你昨夜可是未休息好?”沈行抿下唇,刚要回,被人抢先一步。
“还不都是因为你。“赵玉婧轻笑道,“昨夜扰了沈郎君那么久,你让人家如何能休息好?”
赵熠昨夜去找沈行夜谈了将近一个时辰,闻言愧疚道:“都怪孤,孤下回不与你聊那么久了。”
沈行宽慰道:"殿下无需自责,微臣不要紧。”他心里想的却是,不会有下一回,他不会再在宫中留宿。赵玉婧眼角扫过他,弯唇道:“郎君可别被太子扰得烦了,下回不敢再夜宿东宫。”
沈行于沉默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赵熠面上愧色更深:“沈行,你放心,孤下回不会再扰你了,你可一定要再来。”
即便只是三人一同用膳,赵熠也心满意足。沈行不好再说什么。
早膳是馎饦汤与一些清淡的小菜。
但不知为何,赵玉婧有些食欲不振。
兴许是昨夜她同样未休息好,此刻只吃了两口面食,便不再动那碗面汤。赵熠见状,问道:“可是不合胃口?”
赵玉婧轻轻颔首:“有些腻。”
“可要再煮些白粥来?”
“不必了。“赵玉婧摇头。
看着赵玉婧面前那碗完好无损的面食,赵熠不知是想到什么,感慨道:“阿姊是不曾吃过沈行煮的面汤。”
他回味道:“汤汁香而不腻,面条韧劲可口,真真是好吃极了。”赵熠之前去沈府,恰遇到沈行下厨,于是有幸能吃上一碗,不知是否因为难得,他总觉得那面条汤美味极了。但因害怕去沈府会被沈太傅抓去背书,于是无缘再品尝,只能对那味道念念不忘。
他听沈行提起过,沈行会烹饪,那碗面条汤味道绝非碰巧。“当真?“赵玉婧疑惑,看的却是沈行。
沈行未料到赵熠会突然提起,手上动作顿住,薄唇微抿,才回道:“太子殿下过誉,微臣愧不敢当。”
“孤说的都是实话。“赵熠坚持。
“郎君的手可真巧。“赵玉婧莞尔:“郎君不仅能执笔写字,还能拈弓搭箭,原来连烧火做饭都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