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7章
温嘉月知道他这话并非只是威胁,可却没有后退的念头,反而朝里走。只是手中托盘还未放下,颈边便是一抹寒凉,尖锐划破的刺痛令她不敢再动分毫。她身子僵在那儿,可刀刃却没再深入。这令她原本紧绷到极致的心神陡然一松。
在他带她去祭典时,她便做好了他或许要杀了自己的准备,可祭典结束后他没有动手。
眼下依旧刀刃相逼,却也只是迫她离开,这便说明祭典刺杀一事还未有论断,永宁侯府相安无事,否则她适才便该是他的刀下魂。温嘉月暗自松了一口气,缓缓将手里的东西放下,抬头过去,语气尽量不显得那么僵硬:“我只是担心王爷伤势,想过来看看。”她看着他的伤口处,不由得又想起他前些日狠心朝自己砍下去的那一幕。想他既对旁人暴戾残酷,也能自己下狠手,她实在没有希望靠着讨好关心几句,便能在他手里活得长久。
只能往好处想一想,永宁侯能逼得他到如此地步,便不可能有善终。后知后觉感到的嗖嗖凉意,又被她强压下去,她软声:“王爷不如将刀放下,我替王爷上药。”
李承钰看着对视过来的目光太过有恃无恐,胸口业火焚烧,恨不得将其碾碎。他清楚她往日的那些妥协顺从,皆是带着目的,扔过刀刃,推着她的腰,将她摁在案桌上。
那眉间含怒生戾,却好似有极大的耐心,逼问道:“是想替永宁侯来打探本王的伤势,还是又想褪衣解带,求本王饶你一命?”他身上的伤怎么来的,温嘉月再清楚不过,但外间的传言却不是如此。他因重伤后便闭门谢客,不少人都在想探听情况,奈何整个王府眼下都被下了禁令,没人能出入王府,消息更传不出丝毫。他为何故意行此举,她不知道,但他说的这话,无非是认定了她给永宁侯当了眼线。
她坦诚道:“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从王爷这探取什么。”她试图从案桌上起身,面前人却沉下面色,一点点变得危险起来,手臂伸至她脖颈。
“那你不妨先告诉本王,你有哪一件是被逼迫的,又哪一分是不情愿的?是用你这副身子勾引来本王、是书房偷听、还是擅自回侯府?”脖子上陡然拢紧,令她一阵窒息。
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仿佛是真的要将她掐死。温嘉月脱不出身来,方知道适才他不过是假意放过自己。那日福宁看见她出现在他书房附近,他必然早已经知道。他向来疑心心重,不会想不到那些话若是被她听见会如何,但他未有反应,便是压根不在意此事。否则以他的心心计手段,根本不会给任何人算计自己的机会。眼下他又如何会去相信,那些只是巧合的后话?尽管此刻喉咙紧迫松了几分,可他的这些质问,她辩驳不出半句,仍是苍白无力的一句:“我没有想过针对王……”他逼问:“不愿承认?”
温嘉月茫然看着他:“我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在意我的想法?”为何要迫她承认?
难道承认了他就能放过自己吗?
李承钰又在那双眼睛里看见那莫名的无辜之色,像是触中逆鳞,简直气得心肺燃烧。
看着她依旧顶撞嘴硬,便想起她先前种种,明明存了心思勾引他,又放不下身段的模样,此刻到底明白了过来,她是当真不愿。但因为永宁侯府,不得已献身妥协,虚以委蛇。“桑家若知有你这般的至亲背叛,怕是死也不会瞑目。”李承钰邪笑着:“永宁侯既想踩着本王往上爬,你何不拿出些手段来讨好本王?或许本王高兴了,当真就抬举了永宁侯府。”他伸手去碰那柔软的唇瓣,一点点抚弄,直言道:“本王甚满意你这身子。”
片刻后他停了手,去解腰间玉带,又去褪身上的衣袍。温嘉月看着他明明在发疯欲取她性命的边缘,下一刻竞还想着要干这些事,觉得恐慌至极。
她心知自己承受不了半分他此刻的半分怒火,急忙劝阻道:“王爷身上还有伤,别来……缓一缓,可好!”
他无半分动容。
温嘉月脸上血色褪得干净,望着他这反应,恍神无措。她这两日也想了许多,但她始终不明白,他那日为何会生了要她全心当他的人的念头。明明不信任她,却又能说出如此矛盾的话。但此刻的混乱中她突然捋清楚了一些,他之所以怒,便是觉得她没有选择站在他这边?
虽有些荒谬,但思来想去,似乎只有这一个理由。他想将自己留在身边.….….
短暂的一片死寂中,温嘉月闭了闭眼,随后起身。“王爷身上有伤,我来吧。”
那声音轻的她自己听不见,只是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玉带,褪衣袍的动作也小心又细致,生怕扯弄到他的伤处。
随后她拉着他坐下,又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件件褪下。手柔软无力地攀在他的颈侧,也不敢用力,然后缓缓将双腿跪在他两侧。她回回生受他的粗暴,身子上便落得到处痕迹,嬷嬷心有不忍,曾隐晦地与她提了几句讨巧的办法。
她彼时怨恨半点听不进,如今想来,不如迎了他,也能少受些罪。娇艳欲滴的身条落入眼中,难免令人喉咙一窒,李承钰瞧着她生涩又认真的模样,心口怒火倒也平息了几分。
语气却仍是嘲讽:“桑家百年风骨,到你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