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剑尖直指太子的面门。幸而身侧的武将及时为其挡了这一剑,接着赶到的武卫禁军破开了杀阵,很快将祭坛上的刺客斩杀殆尽,另外又活捉了一名。更多的侍卫涌入,祭坛的骚动逐渐平息,将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围住了。祭典成了刺杀场地,圣上看着祭典被毁,额角青筋暴起,已震怒不已。太子遇刺受了惊吓,气息都不甚稳,却仍不忘提醒:“尚有一个活口,父皇先将那活口押上前来问出幕后主使。”
那群刺客是死士,见势不对皆服毒自尽,唯剩了一个活口,圣上看着押跪在地上的人,盛怒质问:“何人敢指使你在这祭典上行刺!”刺客咬牙不言,禁卫便将刀刃狠力穿透两只掌心,钉在木地板上,挑筋刺骨,却宁死不吐出半个字。
这无疑是在挑战皇权威严,圣上强压着怒火:“带下去,言行拷问!朕到要看看,谁给胆子,敢在祭典上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说着,目光阴锐地在惶惶的人群里扫了一眼。“祁王呢?”
赶过来的禁卫统领仓皇跪禀道:“王爷在北侧遭遇刺客!”刺客在祭坛,却去了北侧?
圣上原本存疑,可下一刻见着人浑身是血的被带过来,到底震惊了一瞬。随即原本的龙颜大怒,缓缓沉下化作令人胆寒的沉寂。太医奉命赶去祁王府时,已是天黑。
寝房里,太医剪开随意包缠的棉布,便见伤口从肩膀处贯斜至胸前,皮肉绽处,隐约见骨。惊颤之余,又不免庆幸:“万幸,王爷这伤并没有伤及心脉。“李承钰靠在引枕上,面颊上是溢出的冷汗,因失血面色也变得发白,却是沉压着眉眼,一声不吭。
太医胆颤心心惊地处理完伤口,便挎着药箱回了宫,如实将伤势禀明。圣上听完沉默了一会儿,到底摆手道:“让他养着。”祭典刺杀,是山雨欲来的前兆,整个朝堂惶然不安,尤其是祁王重伤闭府修养,难免令人猜测。
温嘉月回来后,祁王受伤并未处置她,可越是这样,她心里越不安。永宁侯那头不知情况如何,但这几日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她不得不做好另外的准备。
太子遇刺,祁王负伤,祭祀大典被毁,如此令朝局动乱的刺杀,莫说祁王,便是圣上也绝不会姑息容忍。永宁侯与胤王行刺之事迟早会暴露,而在一切清算之前,她便只能继续装作不知情。
可祁王那儿,她却不知如何应对。
她冒着性命危险为他请支援,也不知他还能容她几分。入夜后,嬷嬷也带着伤药细布回来了,告知了祁王的伤势,又轻声劝道:“王爷眼下怕是不想见姑娘。”
“王爷的伤自有太医处理,姑娘您还是先顾着自个手上的伤吧。”温嘉月哪里还顾得伤,起身往外走。
踏入祁王院子时,福宁便拦住了她:“王爷重伤需要静养,二姑娘请回吧。”
她步子未停,径直朝里走。
福宁见劝不动,侧身让了路,由着她接过手里的托盘。温嘉月端着伤药,轻推开了房门。
还未走两步,那坐着的人掀眼望着她:“趁着本王还未杀你,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