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看他用对付桑家的办法再对付徐家,那才叫精彩!”谁都看得出来徐大人是因弹劾之事没得到妥善处理闹罢官,永宁侯反手栽赃嫁祸祁王,让徐大人一时下不来台不说,也多了几分同流合污的嫌疑。如此内斗,祁王一派自然乐见其成。
“这样下去,他们自己都要跳出来承认了,到时候也不必再费心心找证据了。“周蓬兴奋不已,但不免又想到祭典在际,圣上那儿有意压下此事,兴许有些难办,“至少在祭典前,永宁候不会与徐家撕破脸面,如此王爷的计划怕是要搁置了。”
“何须本王动手,太子不是还活着,事关桑家,他的人总不会袖手旁观。”房里的话落入耳中,温嘉月面色难看至极,恨得指尖快要嵌入掌心。虽知道永宁侯冷血无情会对妻女下杀手,却不曾想到桑家竞也是他害的。难怪容不得她半分,要对她与母亲还有她的身边的人赶尽杀绝,甚至连提都不敢提,便是怕成为旁人的把柄。
可母亲不知情,便是临终前也还维护永宁侯,根本没有怀疑自己所嫁之人狠毒到害死桑家满门。
祁王拿此事挑拨两家,徐家自然是会上钩的。可是温嘉月觉得,这还远远不够。
她站在那儿思忖了一下,祁王似乎与桑家并无干系,或许她应该与祁王表明自己的立场,日后也不必如此针锋相对,又或许将来还能离开。可刚生了如此念头,下一瞬又彻底断了。
“那永宁侯的女儿,王爷又作何处理?她母亲是桑氏,虽可以利用她让被流放的那几个松口,可到底是侯府出来的,轻易不可信,瞧她那样逆来顺受的模样也不像被逼迫的,被派来当眼线的也未可知。小人觉得,待永宁侯府倒了,便也杀了省事。”
另一人迟迟没有回应,似是默认。
温嘉月便僵在了那。
她知道祁王不信任自己,但她以为他不想杀她,到底是觉得她一个弱女子身处王府,也做不出什么威胁之事。
他昨日走前那句利用价值,她也并未多想,不料竟是这层意思。温嘉月庆幸自己提前知道,否则定要被认为别有用心,忙打消了那天真念头,退得远了些。见那屋内的人似没空见她,便也折身回去。才至廊下,福宁便来了,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二姑娘怎会在此?”“我来找王爷,昨日我东西掉在柳河边了。”她今日来此,也不只是因为此事。而是想着她既然留在了王府,便也不该让自己的处境变得糟糕,遂想解释一下昨日的事。福宁道:“这事您跟小人吩咐就成。”
温嘉月便将位置告知了他。
祁王接连几日都进了她的房门,不过每每听完曲便离开,只是今夜走前,却是问了一句:“倘若又是有求本王,便趁早打消念头。”先是轻生寻死,如今转变得如此乖顺,就不免令人起疑心。“王爷可愿放我出王府?”
他目光落在她脸上,陡然变得沉暗。
温嘉月温声道:“王爷没打算放我走,我日后便只能留在王府。若再忤逆王爷,岂非愚蠢。”
李承钰没有怀疑她这话,也没有因为她的顺从有半分动容,冷淡转过眼便离开了。
温嘉月便松了一口气。
这些日子以来,她发现祁王似乎有个怪毛病,明明不喜欢她忤逆反抗,可她当真乖顺起来,他反倒生出几分嫌弃来。摸清楚这一点,她倒能避免好些事。
这日一早,温嘉月回了侯府,温衍章恰在府中,倒也见了她。他拨弄着茶盏,语气里带着轻蔑:“怎么,终于想通了?”温嘉月直言道:“我能应下你之前的要求,但你也要告知我母亲的事。”见她今日不似要来吵闹的,温衍章沉吟片刻,便道:“你先留在王府,待日后祁王给了你名分,我告诉你一些也无妨。”温嘉月点了点头,没有拒绝。
温衍章对她今日举动觉得十分怪异,沉默几许,又问:“你近日在王府如何?”
温嘉月亦如实答:“王爷并不待见我,只是偶尔抚琴供他消遣。”那眼里满是落寞委屈,温衍章瞧着倒丝毫不意外。祁王是何人,又怎么可能在王府过得顺心,想来是知道怕了,才回头来妥协的。
思及此,温衍章倒也没有再多疑,确实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劝了一句:“你若上心,他也不会如此忽略你。”
温嘉月垂眸:“王爷眼下针对侯府,便是我做什么也没有用的。”又顺口说了句:“我昨日似见着徐家的人进了王府,太太家可是还因兄长之事记恨着?”
温衍章脸色当即变了,却没再接话。
温嘉月不动声色起了身:“时辰不早了,我便回去了,望侯爷莫要食言。”权势之间无情分可言,永宁侯待徐氏也并不见得有多少夫妻情分,尤其是徐家如此步步相逼,两家之间怕早已生了嫌隙。温嘉月乐意见得他们如此,最好能到你死我活的地步。这几日朝堂上又在说着终未了结的贪污案。胤王才受命接迎使团,安排祭祀大典的重任,若这个节骨眼上节外生枝,唯恐圣上反了悔。于是永宁侯等人自然是要将祁王构陷之罪暗中坐实。先是威逼利诱那群因贪污受审的官员改供词,在朝上与其他官员一同谏言彻查,朝后又在圣上面前哭诉,说徐大人受人挑拨以至于一病不起。
他不能在圣上面前表现得与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