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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网(六)(2 / 3)

……

更要命的是,她对他俩的处境一无所知,竟还不自觉地一拍他的胸口,夹着他晃了晃,“喂,砚台……跟你说话呢!”老天!

如今的他犹如经历了一场毁天灭地的浩劫:肚腹燥热似火,四肢血脉债张,一股阳气在体内乱窜,下一瞬就要直抵关元一-他与同僚欢宴时,不是没用过五石散。那药发作到紧要处,身上的反应也不过如此。不想二囡竞比那药还叫人上头!

冯妙莲俯身久了,有些腰酸。她撑着他的肩,直起身子,腿上又是下意识地一夹,只觉底下人肉眼可见地一颤,甚而,她似乎还隐隐绰绰地听到了一声闷哼。

咦!

不知怎的,这一声与穆砚平时的嗓音大不相同,就像……春日里狸奴对着母猫时那冷不丁嗷出的一嗓子……她下意识怀抱住自己的胳膊抖了抖,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你……”她终于意识到底下人的不对劲一-只见他眉头紧锁,双目闭阖,眼皮与喉头不住地滚动着,连呼吸都急促起来,似苦非苦,似乐非乐,叫人看不出是正受着折磨还是享受?

冯妙莲疑惑地盯着他,有点磕巴道,“你你…怎么啦?”他却没有理睬她,兀自沉浸在那难以遏制地澎湃春情里。冯妙莲忽而想到什么,不会吧一一她不可置信地瞅了眼自己的粉拳,心道他身上板实得跟石块似的,就她这点力气,不至于把他打成内伤吧?正要唤门外的素雪,忽觉腰上一紧一-那双握住她腰线的手滚烫得跟烙铁似的,且越捏越紧,到最后竟是死死摁着她,仿佛要将她掐断,又似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去。

穆砚确实是这么想的。他真想把她环在身上,最好拿腿打个结儿,到哪里都端着一一她就做他的一部分,两个人彻底并成一个人,不分你也不分我,跟泥巴似的……

冯妙莲却眉头微挑--呵,搁这儿报复呢!“还上瘾了?快放手……

她赶紧去掰他那双铁钳一般的大掌,却见其上青筋浮动,宛若青蛇游曳。她头皮一紧,更加挣扎着要起身一一却发现他那双手越收越紧,握得她简直喘不上气来。而穆砚呢?他那身子竞越来越烫,到最后跟火炕似的,又热又砼人!

电光火石间,始作俑者忽然睁开了眸子,直直地和她对上。冯妙莲一瞬怔住一-入目是一双通红的、血丝分明的招子,哪里是人的?分明是饿急了的狼崽子!

穆砚只觉浑身都要炸开了一一至刚到极处,哪哪儿都痛。他是习武之人,讲究精关自守。除去那半夜入梦时的不可说,这是他第一次,在白日里,在清醒时,对着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子,产生了真真切切的欲念…他明显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也知道若不控制,接下来该如何……他想他上辈子定然欠了她的,不然何以要受这等极刑--他自己就是酷吏,曾在那暗无天日的地牢里,对多少嘴硬的刑因施过千百种阴损的法子。而今,他要受报应了吗?

他烈火焚身,她却尚未入局,那双握住他的手好似酷暑里的冷淘,叫他炙热的心瞬间浇灭一层火星,青烟冒出的间隙,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他望着她那双近在咫尺的、满是疑惑的杏仁儿眼。那里面清澈见底,倒映着他混沌的模样,犹如池底黑石……

哦!他就在她的水里!

穆砚一口咬上舌尖,腥甜在口腔弥漫,整个人终于在一声压抑地长喘中逃脱升天,却在片刻的极乐后,如坠冰窖一一倒不是模样渗人,他如今衣冠完好,冬日外袍厚,不细看,压根瞧不出什么。只是自责若暗夜游蛇,无声地滑上心头一一他在做甚?二囡至纯至性,他怎能在她面前无状?可她还坐在他身上,压着那要命的……他一瞬变色,猛地起身,冯妙莲猝不及防,向后一屁股蹲落在地上。

还没反应过来,却见穆砚跟见了鬼似的,抄起手边大氅就往外走。“哎?"冯妙莲连呼痛都忘了,撑手坐在地,眼睁睁地看着他那跌跌撞撞、狼狈而去的身影,在渐沉的暮色里猎猎一闪,拐过月洞门就不见了。“混蛋!“她冲着空荡荡的院子吼了一嗓子,脑子坏了?“穆二郎怎么啦?"守门的素雪一脸茫然,赶紧进屋扶她起来。“鬼知道!"冯妙莲摇头。她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他今日身上手上嘴上眼上…哪哪儿都怪怪的。

她下意识地抬起指尖,不自觉地又摸了摸那处被亲过的地方,似有点热,还有点儿…麻麻的痒?哎,一股口水味儿,蹭都蹭不掉!她只觉心乱如麻一-臭砚台,不干人事,坏死了!近日,阖宫为减少灯油开销,入夜后,仅各宫主殿可亮灯。耗油巨大的亭燎也被裁撤了去,曾经灯火通明的宫道如今黑布隆冬的。可没光不代表下面人不用干活。院子里,两队摸黑行进的黄门险些撞到一起。

为首的是一名御府监,拉过被撞得嚎了一嗓子的中黄门低斥:“噤声!”

那中黄门就着敞亮的月色,这才模糊地看清来人。“原是府监!"他低声客套,却见对面人身后跟着长长的队伍,各个手里似都捧着物事,一问才知,那是太和宫颁下的赏。中黄门赶紧叫身后的人往两边散散,请上官先行。这一让才发现一一这队捧着赏赐的人马连头带尾竞有数十人之多。即便见多识广的中黄门也忍不住唏嘘一-不消说,定又是往内秘书令府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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