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许多人已泪流满面,朝着洛阳方向深深作揖,口诵“青天”。郭朴举袖拭泪,随后转身对着不知所措赵文焕厉声道:
“赵左通政!”
“下. ..下官在!”赵文焕被这一声断喝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应声。
“笔墨伺候!”郭朴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本官要即刻草拟奏本!”
“有!有!!快!快给部堂大人备笔墨!”赵文焕此刻哪还敢有半分犹豫,连忙呵斥身旁早已傻眼的书吏。
书吏连滚爬爬地冲回衙内,很快取来了笔墨纸砚,就在门房的书案上铺开。
郭朴挽起袖袍,也不讲究坐姿,就那样站在案前,提笔蘸墨,略一沉吟,胸中块垒如江河奔涌,化为笔走龙蛇!
他身为礼部堂官、翰林清贵,文章倚马可待,此刻更是情之所至,文思泉涌,一封恳请陛下明察伊王之罪、支持杜延霖壮举、顺应河南民意的奏疏顷刻草就。
字字恳切,句句泣血,既有对杜延霖的鼎力支持,亦有为桑梓百姓请命的赤诚。
写罢,他掷笔于案,拿起墨迹未干的奏疏,吹了吹墨迹,随即目光灼灼地看向赵文焕:
“赵左通政!”
“下官在!”
“将此奏疏,连同杜金宪与河南抚按的急奏,还有这一”郭朴伸手指着那九副万民书:
“还有这河南八府一州五百万生民的泣血心声,立刻整理封好!你随本官一同,即刻前往西苑,叩阙呈送陛下!此刻宫门即将下钥,迟则不及!”
赵文焕闻言脸色一白,顿时魂不附体。
按郭朴的意思,这是要拉着他一起,带着这万民书和废黜亲王的奏疏,去闯西苑,叩宫门啊!这简直是提着脑袋玩火!
但民意沸腾,郭朴他又得罪不起,此时只得把心一横,躬身应道:
“下官遵命!愿随右宗伯,叩阙送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