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破地方,从此改变命运呢。
只是才刚说完,自己方才还在心里惦记的公子就第一个出声反对了。“不行!”
谢长钰严肃拒绝。
今日之事虽然没有证据,但他一直怀疑是陈秋霜刺激的沈知懿险些想起从前之事。
他不能带这么一个不知轻重的危险人物在身边。沈钰楼也不想带陈秋霜母女二人。
这几日相处下来,他虽同陈秋霜相处不多,但直觉并不想与此人深交。只有沈知懿咬着唇,一边看看沈钰楼,一边看看地上跪着的陈秋霜,眼底浮现了恻隐之情。
“不如……
“沈三你别说话!”
沈知懿刚一开口,谢长钰就往她嘴里塞了一小块儿米糕,堵住了她的嘴。沈知懿脸颊被塞得鼓鼓囊囊,满眼控诉地瞪了谢长钰一眼,嘴里还不忘飞快地嚼嚼嚼。
谢长钰看得好笑,在她圆鼓鼓的脸颊上轻轻戳了戳,被沈知懿一把打掉。陈秋霜看了他们一眼,回头对沈钰楼正色道:“乔公子,我虽没什么旁的本事,但这么多年下来也精通药理,我知乔公子此去是何目的,与其让旁人知晓此事,不若带我在身边,必要时候还能。她没将话说完,眼神却不自觉往沈知懿身上扫了一眼,那意思不言而喻。沈钰楼犹豫了。
沈知懿现下身子确实不好,他们身边倘若能有一个知根知底的大夫或者医者最好,而眼前的陈秋霜,确实如她所说,最为稳妥。他同谢长钰对视了一眼,两人明显都想到了这一层。沈钰楼威压的目光沉沉逼视了她片刻,松了口:“你起来吧,等会儿吃了饭去收拾东西,但有些心思,我劝你趁早歇了,我妹妹若是因你有一丝闪失,你和你女儿休想好过。”陈秋霜脸色一白,小声应了下来。
沈钰楼说罢,又看向王逸书,语气软和了下来:“王公子你呢?回江南还是?”
那王逸书听见问话,半天才像是回过神一般,受了打击的男人语气讷讷的:“我也去甘州吧。”
屋中几人俱是一愣,没想到他也要去甘州,不过谢长钰和沈钰楼对于他的遭遇心知肚明,也没过多问他去甘州做什么。倒是沈知懿,一脸好奇地偷偷打量着这个男人。陈秋霜对王逸书没什么好感,听他也去甘州,厌恶地蹙了蹙眉,偏又没资格说拒绝的话,拿起筷子闷闷地扒了口米饭。一行人说好后,当夜就开始收拾东西。
第二日一早,趁着雪晴,几人雇了两辆马车,缓缓离开了陈家村。为了避免裴淮瑾怀疑,谢长钰和沈钰楼商量后,他原先那辆马车重新载着棺材,也一道离开了。
永州城里。
楚鸿敲门进来禀报:
“爷,昨夜与北羌太子和六皇子接触那几人属下都已派人跟着盯了一宿,并未发现秦安的迹象,倒是太子妃苏婉那边有了些发现。”裴淮瑾卸下腰间的玉带扔给苏安,指了指旁边那条素色的,“用那条,你继续说。”
说完,裴淮瑾掩着唇咳嗽了几声。
苏安手一抖,心中无端升起慌乱一-打从那日庭杖完后,主子根本就未好好将养,如今身子一日差过一日,不过是靠着寻找沈姨娘的念头勉强撑着罢了。楚鸿敛了敛眸,道:
“昨夜太子妃去见了一个男子,两人待了有约莫一个多时辰,属下观察…太子妃出来时衣衫是乱的,发髻也散了,看着像是……咳。”楚鸿轻咳了声,没说完的话意思不言而喻。裴淮瑾低头调整袖口的动作一顿,抬头扫了他一眼,“派人跟着了么?'“跟着了,只是那人警惕意识极强,我们的人跟到上沅陵便跟丢了。”“上沅陵?”
裴淮瑾无意识摩挲着指腹,默念了一遍,眼神中忽然划过一抹幽深的波澜。上沅陵是去陈家村的必经之路,而陈家村…裴淮瑾喉结滚了下,收回视线,隐隐有些悸动的情绪在血液里流淌,他哑声道:
“派人去陈家村打探打探。”
楚鸿心底一震,立刻想到了什么,忙严肃应了声“是。”末了,临出门前,又犹豫的看向裴淮瑾,“那我们…”“去一趟赛马场。”
裴淮瑾道。
楚鸿闻言神色复杂地觑了裴淮瑾一眼,“是。”天色渐冷后,赛马场已经一段时日没有举行比赛了,荒废后的马场看起来有些萧条。
那主事的今日派人来修缮马场设备,一回头就见之前那位公子姗姗而来。主事人放下东西,“哎哟”一声迎了过去,“李公子又来永州了?这次没带夫人一起?”
裴淮瑾眼睫轻颤,微微垂眸笑意温柔,“夫人嫌天冷,不愿出来。”“李公子还真是会心疼人一一”
那主事的将人迎进屋中,"李公子稍等。”说罢进了内室,未几,带着一幅画走了出来。主事将画在裴淮瑾面前展开,笑道:
“李夫人上次在马场的风姿让我们永州人记忆深刻,这画便是永州的刘画师所做,如今李公子既然来了,此画便赠与公子您吧。”画中,沈知懿一袭掐腰白衣,正骑在枣红色骏马上身姿舒展地疾驰,阳光照在她张扬的面容上。
那幅画画得活灵活现,仿佛下一刻活生生的沈知懿就能从画中走出来一般。时间仿佛停滞了一般,周遭所有的声音瞬间褪去。裴淮瑾眼中如墨般浓稠的情绪翻涌起伏,他死死盯着那幅画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