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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峰、泰国(1 / 12)

第95章石峰、泰国

【本番外含脏话等不良描写,请注意甄别】“你呢,你是去缅甸还是泰国?”

有人凑近石峰身旁,声音在铁皮和人堆间撞来撞去。“泰国。"他顿了顿,"……去接孩子。”说这话时,他嘴角习惯性地勾了一下,却忽地想起这地方不需要笑,于是他又把那笑容放下,冷淡着一张脸,甚至连声音都是模糊且轻的。四周闷热得几乎连空气都停滞,空气里混着柴油味、汗味,和一种说不出的潮湿腐败气息,像是死人骨头泡成的药酒。周围的人正各自扎堆,围着巴掌大的地,放下筹码和牌局,几枚硬币在铁皮地面上叮叮滚着。

这一条从云南到缅甸的黑路,里面的三十多人,总会有离开不了缅泰的,也有离不开命的。

而他石峰,要去的地方是泰国。

“哟,看不出来呢。“那人朝他打量,“小孩多大啊?你老婆已经在泰国落脚了?”

石峰的眼皮微微动了动,又慢悠悠地挤出半句,“还没出生呢。”

对面的人愣住了,表情从好奇变成一种不知是惊讶还是疑惑的怪异,忍不住多瞅了他几眼。

男人个头挺高,却精瘦得过分,脸白得透着股病态,像是个旧病未愈的瘾君子;眼仁里裹着层阴寒,鼻梁又高又挺,脖子上一道旧伤触目惊心,从耳后一直拉到锁骨,跟被砍刀豁开一样。

怎么看,都不像是去接小孩的。

“那你是去陪你老婆生?”

那人好奇追问。

石峰没搭话,只把下巴轻轻一收,整个人往阴影里缩了缩,跟融进去似的。货船老旧得快要散架,铁皮在海浪里一层一层地颤,整艘船都抖得厉害。海水拍着船身,嘶嘶地响,海腥味顺着缝隙往里头灌,压得人胸口发闷。谁心里都揣着紧张和害怕,只能靠赌钱聊天打发。就石峰一个人蹲在角落,像偷渡的鬼。

那人像是终于意识到石峰在赶人,他舔了舔干巴的嘴皮子,不想自讨没趣,转身找别人唠嗑去了。他一走,石峰周围才算重新静下来,他往角落再缩了缩,直到后背抵住铁皮,再没一点缝隙。

可那道黏糊糊的视线,还在暗处盯着他,甩都甩不掉。他抬眼扫过去。

没人。只有晃来晃去的手电筒光,还有轮船破开海浪的回声。“乖,……

他轻轻拍了拍怀里的书包,那动作温柔得不自然。声音低得像从记忆里漏出来的鸭绿江的风沙。

他忘了不少事,却记得妈当年就是这么哄他的,掌心覆在他后脑勺,一下一下地抚,指尖软乎乎的,却藏着隐忍的颤。他学着妈的样子,摩挲着书包的布料,里面传来轻微的嗡嗡声,像有东西在里头呼吸、回应。

船在黎明前靠了岸,港口灯光昏黄。石峰跟着人群下船,众人反手将护照扔进灰锈色的海水里,头也不回地扎进了泰国的热浪。石峰一路颠簸了几轮车。风景从繁华码头换成乱葬岗般的棚户区,最后只剩泥巴和树林。可那道黏在后颈上的视线,像渗进骨髓里的湿气,怎么也甩不掉。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后车窗反射的景象,眼神阴寒。“停车。"在路过那个荒僻村口前,他喊住了大巴。下了车,路边有个卖龙眼水的小摊。石峰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用熟练的泰语要了一杯。小贩麻利地装冰、倒糖浆,甜腻的味道刚散开,石峰捏着杯子,指尖在兜里轻轻一扣。

“轰一一!!”

巨大的爆炸声平地起雷,火光瞬间吞噬了那辆还没开远的大巴。气浪掀翻了树影,残肢断臂像黏腻的雨点"啪嗒"落地,其中一团烂肉就砸在石峰脚边,还在微微抽动。

小贩吓得瘫缩在推车后,语无伦次地嘀咕着收保护费的□口。石峰却连余光都没分给那团火球,他抿了一口冰凉的龙眼水,感受着背后那道死盯着他的目光是否还在。

他扔掉空杯,踩过坑坑洼洼的石路径直往里走。沿途那些孩子盯着他,他也视若无睹,直到在一座破败的寺庙前停住。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疲态的男人早已等在那儿,笑起来时露出缺牙的黑洞。“石先生!您来了啊!昨天你打电话说要来,我也没准备什么。”他忙不迭地从脖子上扯下一串沉甸甸的佛牌推销,佛牌像他身上结的果子,把他榨得跟株枯木似的。

石峰没废话,只略一点头。

随后正殿走出来一赤脚和尚,他开了口后,两人才鱼贯进入昏暗的正殿。油灯闪烁,映着屋顶漏光的铁片,寺庙穷成这样,更别提村子。石峰象征性地行了个礼,没等对方寒暄,便嘶拉一声拉开了背包拉链,“我定的古曼童坏了。里头的小孩跑了出来,钻进了别的东西里。”那个卖佛牌的男人原来是翻译,磕磕绊绊地把石峰的话翻给和尚听。眼睛随意往石峰背包里瞥了一眼,瞬间睁得老大,呼吸都卡在喉咙里,半天出不来。背包只掀开一角,里头竟是一颗不腐不烂的头颅,皮肤还软乎乎的,却没半点体温,眼皮半闭着,像随时会睁开。

石峰把那颗圆滚滚的脑袋从背包里完全掏出来,模样总算露了全。跟他长得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就是年纪不一样。那是他爹。

这事得往前说。黄灿喜和周野去了石峰的出租屋之后,把屋里那些“脏东西"全搜走了。石峰有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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