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聚在一起,因为孩子们的归来而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荻原爸爸和松田丈太郎开了清酒,两个中年男人举杯相庆,又哭又笑。
更令人忍俊不禁的是,荻原妈妈竟然细心地买来了柔和七星和万宝路,那是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生前最常抽的烟。
“虽然你们现在这样……“荻原妈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但妈妈想着,你们以前就爱抽这个,所以…”
橙色小狐狸和棕色小狗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跳过去,各自拿起一包烟,然后默契地溜到了庭院角落,荻原家的院子里有个小小的石桌石凳。“几年没抽,可憋死我了。"荻原研二的声音带着笑意,小小的狐狸爪子熟练地拆开烟盒,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万宝路。松田阵平没说话,但动作同样利落,他点燃一根柔和七星,深深地“吸"了一口,小小的玩偶身体似乎都放松了一些,松田阵平抽完一根,几乎是立刻又点上了第二根,当他伸出爪子,准备去拿第三根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走“松田警官,抽太多烟对身体不好哦。”
声音很轻,带着关切,没有责备,松田阵平的动作顿住了,爪子悬在半空,沉默了两秒,他默默地收回了爪子,将烟盒推远了一些,甚至把打火机也盖上了。
一旁的荻原研二发出了低低的了然的轻笑,而站在客厅玻璃门边的荻原千速,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她看着庭院里那个对着玩偶温柔说话的美丽少女,又看了看那个向来桀骜不驯、连上司的话都未必全听的松田阵平,竞然因为少女一句话就乖乖停下了动作,再联想到今天一整天,松田阵平几乎寸步不离地待在少女身边,或是在她怀里,或是在她肩头……荻原千速在心中轻轻又沉重地叹了口气,命运啊……真是残酷又弄人,让这样两个人相遇,彼此吸引,中间横亘的,却是生与死的天堑。晚饭后,松田阵平和荻原研二在客厅里玩起了荻原爸爸新买的游戏机,他们的爪子十分灵活地操纵着最新出的游戏角色。而荻原千速则把我拉到了她的房间。
“给你看个好东西。“她神秘地笑着,从书柜底层搬出一本厚厚的相册。相册的封面已经有些褪色,但保存得很好,荻原千速坐在床边,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我坐下,然后翻开了相册。
第一页是几张泛黄的老照片,最上面的一张里,两个七八岁的小男孩肩并肩站着,一个笑得露出缺了门牙的牙齿,另一个则抿着嘴,脸上贴着创可贴,眼神有点倔强,那是小时候的荻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是他们小学一年级的时候。“荻原千速指着照片说,“研二从小就爱笑,阵平那小子…从小就是这张臭脸。”
我忍不住笑了,目光落在那个卷发小男孩身上,即使只有七八岁,松田阵平的眼神里已经有一种不同于同龄人的倔强和锐利。我们一页页翻过去,照片记录着两个男孩的成长轨迹:一起爬树,一起钓鱼,一起在修理厂摆弄零件,一起穿着中学校服站在校门口……越往后翻,松田阵平脸上带伤的照片越多,十几岁的少年,眼角贴着创可贴,嘴角有淤青,但眼神里的桀骜不驯却越来越明显。荻原千速注意到我的目光停留在那些照片上,轻声说:“阵平那小子,小时候因为丈太郎叔叔的事…经常跟人打架。”她顿了顿,声音更低了些:“丈太郎叔叔当年被误抓,虽然很快放出来了,但流言蜚语传得很凶,有些孩子……就拿这个嘲笑阵平,那小子脾气爆,一点就着,经常打得一身伤回来。”
我的心里一阵难受,我能想象,一个骄傲的拳击手从云端跌落,被冤枉、被质疑,那会怎样摧毁一个人的精神,而年幼的松田阵平,又是在怎样的目光和议论中长大,他那些伤痕,那些倔强的眼神,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委屈和愤怒。
翻到一张荻原千速高中时的照片,她穿着校服,茶褐色的长发扎成高马尾,笑容明媚,照片一角,松田阵平站在不远处,眼神偷偷瞟向她,那眼神里有着少年人特有的羞涩和倾慕。
我的手指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翻到下一页,但荻原千速敏锐地捕捉到了我那一瞬间的细微凝滞,她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阵平那小子,以前确实对我有过那么点青春期的小心思啦,不过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我眼里,他一直都是我那个需要照顾的、脾气很臭的弟弟而已。”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而且,他现在喜欢的……可不是我哦。”我抬起头,对上荻原千速那双通透又带着鼓励的紫罗兰色眼睛,脸颊微微发热,我迟疑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捏着相册页脚,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那他现在……喜欢的是谁呢?”
荻原千速脸上的笑意加深了,她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笃定而温柔:“他现在喜欢的是谁,千奈,你应该是最明白的不是吗?”我的脸颊瞬间发烫,垂下眼睛,不敢看她。荻原千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时间不早了,去休息吧,你今天住客房,被子我都准备好了。”“谢谢千速姐。“我小声说。
夜深了,荻原家渐渐安静下来,我独自住在收拾得干净整洁的客房里。晚上十点左右,我倚在窗前,望着夜空中那轮皎洁的明月,神思有些飘远,白天的热闹与温情褪去后,心底那份对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