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他身边觉着安心,或者是在剧情里,窥见他是对她没有恶意之人。
在坠入梦乡之际,她忽而想明白,玉鹤安带着书卷来,本来就是来陪她的。这个念头在她脑子里闪过,让她欣喜又担忧。玉鹤安是不是知道她睡不着了,会不会顺藤摸瓜查到她的秘密。小时候玉鹤安总是能一眼看穿她撒谎,还好这次,她长大了,撒谎的手段也高明了,玉鹤安没能发现。
她还能在侯府好好度过一段平和的时光。
大
因着她的脚受伤,玉鹤安自从发现她梦魇后,这半个月皆是他到她的院子里。
倒是又回到了以往的日子,她的睡眠好了,整个人都透出懒洋洋的舒坦劲。只是剧情似乎出了差错,总是莫名其妙地来,但她查找了很多次,没有季御商的身影。
好在每次玉鹤安都在她身旁,拂去了她的尴尬,她不敢想若是这些事情,落在其他郎君身上,她当如何。
玉鹤安在她小案看书时,她分明只是去够小案上的账本。剧情毫无预兆直接开启,她意外跌在玉鹤安的怀里,坐在他的大腿上。她堪堪抓住玉鹤安的衣领,雪松香离得极尽,她的心跳快了些,宽大的手掌抚上她的后腰,托了她一把,才不至于歪倒,“当心些。”屋子里烧了地龙,她穿得衣衫单薄,隔着几层布料,她甚至能感觉到手掌暖得吓人,她身子一哆嗦,直接站了起来,忘记她脚还未全好。这一次跌得更近了。
“阿兄,我不是故意的。”
玉鹤安沉默了几息,双手托着她后腰,让她稳稳起身,在一旁坐好。托着她腰的手,带着几分难以克制的轻颤,像是极力压抑下,还难掩的厌恶。
她忽而想起,最初在李府,她登上玉鹤安的马车,不小心和他摔在一块时,玉鹤安也是这样。
她那时候误以为是灯油滚烫,灼烧肌肤太痛,现下想来。玉鹤安是嫌恶和人接触的。
她撑着身子离远了些,放在她腰间的手松开了,她回头,玉鹤安的神情还是如平常般冷淡,也未在那双琉璃色的眸子里瞧见厌恶。她松了口气。
好在玉鹤安不计较,这些剧情过得简单。
因着这些事,奇怪地发生她和玉鹤安之间,她总害怕出错,惹玉鹤安生厌。剧情开启时,她不自觉想离远些,可是剧情不能让她动分毫,她甚至觉得难熬的剧情,如果是玉鹤安也没什么。
剧情离去时,又忍不住想要亲近。
又半个月过去,日子已近年关,今年侯府只她和玉鹤安在,一切从简。兰心在外照顾梧娘,这半个月来,她的身子恢复了康健,托兰心带话来。“香查,这个年关过了,我就得走了。我知晓你有你的主意,现在一定是不愿和我一起走的,我打算先去惠州,等你处理好一切,我们再汇合。”玉昙答应下梧娘的要求,这的确是现今最好的选择。到时候,她寻个由头出府送梧娘,等到大半年后,她再去寻梧娘。明日便是腊月三十,兰心巧心一早就收罗着,将岚芳殿洒扫了一番,被褥靠垫全部换了个遍,午后才得片刻空闲,坐在暖炉前剪窗花。如意阁一早就来信,定制的发冠做好了,慧心一早便出府去取。玉昙剪了几张窗花,就坐在软榻上吃杏脯,酸酸甜甜,杏眼微微眯着。防风帘被掀开,她头未抬,又捻起一块杏脯放在嘴里,“阿兄,你来啦。“娘子是我。"慧心捧着锦盒从外间走了进来,将锦盒放在小案上。玉昙赶紧下了软榻,她的脚恢复如常,拆开了如意阁的锦盒,里面放置着一顶发冠,纯金打造。
她绣了半个月的发带配于金冠上,明艳的红色发带勾坠于耀眼的金冠上,华丽又夺目,发带两端,她各绣了一只白鹤。这顶发冠太夺目张扬,一点都不像玉鹤安的物件,倒是像玉昙的所有物。兰心:"真漂亮,娘子的眼光真好。”
巧心:“娘子绣工也见长了。”
慧心:“真好看,金子真好看。”
在一众叫好声中,玉昙托着发冠仔细欣赏,嘴角弧度越翘越高,眉毛得意地挑了挑,托发冠着转了一圈。
“那是自然,我画的图样做的,自然是最好看的。”防风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开,紧接着便是那张清逸绝伦的脸,吓得玉昙连忙将发冠往锦盒里塞,慌乱地将锦盒塞在软榻下面。这半个月她绣发带都是背对着玉鹤安,就想等着他生辰时给他一个惊喜。玉鹤安拧着眉:"在藏什么?”
“没藏什么。”玉昙将锦盒往里塞了塞。
玉鹤安的眼眸暗了暗:“脚好了,跑得这么利索。”玉昙脚步一顿,现下承认玉鹤安明日不会就不来了,但都被瞧见了,她苦着脸,又没办法再撒谎。
玉昙低落道:“阿兄,好得差不多了。”
“过来。“玉鹤安快步坐到小案后,拿出来几封黄皮信封。玉昙眼眸亮了亮,笑道:“祖母来信了?走的时候还说不会想我……玉鹤安将四个信封放在小案上,揶揄地瞧了她一眼,“是挺多的。”“怎么这么多信?祖母这么想我?"玉昙端着圆凳挨着玉鹤安坐下,又害怕剧情开启,将圆凳往一旁挪了挪,“阿兄快拆开吧,我也好想祖母。”玉鹤安捏着信封未动,玉昙有点迫不及待了,手已经捏上了信封角,歪着头瞧玉鹤安,“阿兄,怎么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