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第25章
玉昙害怕地往里躲了躲,可是房间里压根没有藏人的地方,她无助地只能抱着头蜷缩在软被里。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心跳越来越急。
锦被的一角被拽住了,她死死揪着这一端,不让被子从身下滑落。这场景和昨日大氅被扯掉太像了,她死死攥着被子,终究是她力气不抵,锦被掀开了,她身子一颤,再没有地方躲了。高挑修长的身影立于她跟前,投下大片阴影,“杳香。”她错愕抬头,玉鹤安俊秀的眉头隆起,唇瓣抿得很紧,抱着一大摞书卷,她的账本夹杂其间,薄薄的一本。
怎么是玉鹤安?
她害怕地往外瞧了瞧,季御商难道在外面躲着。“在看什么?"修长的手指抵住她的额头,让她的脑袋不能埋进锦被里。她拉住玉鹤安的手,顺着手指握上了腕骨,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语调怯怯:“阿兄,外面有人吗?”
“长明在外面候着。"玉鹤安的视线落在缠绕着他腕骨的手指上,白皙,纤细,冰凉,明明埋在锦被里,却没带来丝毫暖意。“季御商在外面,阿兄,季御商在外面,快把他赶出去……语调发颤,似失控的惊叫,惊恐极了。
玉昙未施粉黛,脸色惨白,眼下的青黑藏不住,整个人失去鲜活气,像官窑里烧出的白瓷,精致又易碎。
无数人想要争抢,等真得到时,又随意地摆在窗台,在某个不在意的夜晚,轻轻一碰,就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玉鹤安屈膝而上,和她紧贴着坐着,宽大的手掌轻拍着她的脊背,语调笃定道:“季御商不可能在。”
她咽了咽唾沫,眼神忍不住地往外瞟。
可是剧情触发了,只有季御商在,才会触发剧情。她握着玉鹤安温热的腕骨,像抓住了一丝生机,祈求道:“阿兄,季御商肯定在,你让人去院子里找找,把他赶出去,好不好。”玉鹤安避而不答,反而追问道:“昨晚没睡好?玉昙无措地埋下头,错开玉鹤安的视线,她想将玉鹤安留在这,万一季御商出现,也不能对她怎么样。
她停了好一会儿,又抬头瞧了瞧玉鹤安,唇角抿了抿。右手别扭地扯了扯小袄,将散开的领子拢好,只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我一闭眼就觉着季御商在面前,扯我衣衫…我很害怕……玉鹤安眉头皱起,这事倒是他想得不够周到,幼时玉昙连打雷都睡不好,何况出了那种事。
玉鹤安宽慰道:“日后季御商不会再纠缠你了,放心睡吧。”玉昙怯生生抬眸,试探道:“阿兄,是将季御商赶出汴京了吗?可是他总会找机会回来的…阿兄又不会时时在我身边。”玉鹤安轻轻应了一声,语调柔和地哄着:“算是吧,日后他再也不会烦你了,季府都烧了…他不会回来了。”
见玉昙神思恍惚,烦忧得紧,玉鹤安只好唤长明,将岚芳院仔仔细细搜查一遍,能躲人的角落地翻了个遍。
“季御商没有在侯府,更不可能出现在岚芳院。”“真的吗?"玉昙拧着眉头应着,季御商简直就是块恶心地狗皮膏药,他定是躲在了玉鹤安没发现的角落。
“还睡不着?”
玉昙点了点头,见玉鹤安抱着书,他这是打算出府和文人交流,“阿兄,打算去哪?国子监应当休学了呀……你在这陪我好不好。”“不去国子监,我在这你能睡着?”
她连忙点了点头,“能。”
“进去睡吧,我就在这看书。”
玉昙脸上总算露出一抹喜色:“真的吗,阿兄。”玉鹤安安抚似地拍拍她的背,拂去她的焦躁,抬腿下榻,去了她的小案处,笔墨纸砚皆备,离软榻也不远。
她拉过锦被盖在身上,雪松香还留在被子上,她紧绷的精神放松了一些,却不愿意挪步去内间的拔步床,就歇在软榻上。等到剧情全部过去,她也没瞧见季御商的身影,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算放下心来。
真的没有季御商。
难道是剧情出错了?
玉昙揪着锦被,想起上一次,她攥着玉鹤安的袖角,让他陪了她一天一夜的事。
“阿兄,若是我睡过了,你晚间直接走便是,不用等我……“嗯。"玉鹤安已经在书案后温书了,“怎么最近没瞧见兰心?”兰心被她支出去照顾梧娘了。
她撒谎总容易脸红,扯过锦被挡脸,小声道:“她家人病了,我准了她的假,让她回家照料了。”
玉鹤安头未抬,未再追问此事。
玉鹤安没再追问梧娘的事,是不是信了她的话了。她有点惴惴不安,脑子越想越乱。
又过了会儿,玉昙挪开被子,得想些其他事情,转移注意力,偷偷打量玉鹤安。
冬日里也穿得单薄,着月白长袍,领口处有一圈防风毛领,肩头的绣纹也是典雅云纹,像银霜,瞧着清冷不近人情。玉鹤安穿艳色会是什么样子?
他惯常穿得素净清雅,艳色只有等他大婚了,剧情里他没有提他的姻缘,大概是时间很靠后了。
她大概瞧不见了……
她有点失落,若是以后能偷摸回来瞧一眼也好。转念又想,为何只有靠近玉鹤安才能睡着,她琢磨过。约莫是幼时陪伴留下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