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困扰在,“我手臂亦有伤,轻易不得动,因而解衣裳一事……
祝成薇捏药瓶的手霎时收紧。
她在心中祈祷着,千万不要听到那句话。
她紧张到呼吸都停滞。
相风朝却是笑起来,眼中的光涟漪般散开,轻声道:“不如……成薇替我解?”
一听到他这句,祝成薇就唰的站起身,结巴道:“这、这怎么行呢,我、我.…
相风朝微牵唇角,但很快敛了笑容,皱眉问:“成薇不愿吗?”语气中透着股微弱的可怜。
未待祝成薇回答,他又垂眼兀自说下去:“自小我便被父母视为累赘,能与成薇相识,实令我心中欢喜,本以为自此便不是子然一身,却不.…相风朝叹口气,偏过头,似是不愿再看,涩声说:“你走吧,我一”“我帮你解衣裳还不成吗?!”
祝成薇结束了内心的天人交战,大声打断他的话。没事的,没事的。
她是为上药,才会帮他解衣,她绝没有做孟浪之事!他二人是纯稚的医患,除此之外,再没有旁的!
在心中安慰好自己,祝成薇深吸口气,把颤颤巍巍的手,放于裹着相风朝劲瘦腰身的腰带。
稍稍用力,腰带便落下,衣衫随之松散,簌簌的声音在寂静的内室,如雷贯耳。
祝成薇解开腰带,紧张却没半分减淡,因她知晓这只是第一步,她还要再解开他内里的系带。
她再度伸手。
与冰冷的腰带不同,系带上,有着他温热又鲜明的体温,祝成薇的手刚碰上,便有些瑟缩。
一一他好烫。
本来,手瑟缩的那刻,她就生出放弃的念头,但在她绞尽脑汁思考借口时,放弃的念头又渐渐消散。
她答应了舅舅,也答应了相风朝。
她不能背信承诺。
只要做出承诺,再痛苦,再难以忍受,她都要坚持下去。思及此,祝成薇终下定决心,干脆地拉着系带,彻底地解开相风朝的衣衫。系带被拉开的声音,在她耳中宛若天籁,祝成薇真心地松了口气,笑着抬头道:“风朝,我解开了,我一一”
与垂眸看着她的相风朝对上视线时,祝成薇的心,猛地跳动一下。不知何时起,她就屈膝跪在床上,两只手也撑在了相风朝身子两侧。这个姿势,让她看上去像随时会有越界行径的登徒子,若有旁人在场,恐会指着她惊叫。
此刻,祝成薇为房中无人感到庆幸,她迫切地往后退,想要逃离她与相风朝之间窒息的距离。
但原默不作声的相风朝,此刻却阻拦似的,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他将她拉近,让两人的脸几近要凑到一起。
祝成薇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身子一晃,险些跌落他怀中。“成薇,"相风朝轻轻唤她,“你还不曾给我上药。”与她的心烦意乱相较,他的声音仍淡然,只是略有泛哑。祝成薇忙低下头,应道:“我、我知道的,我这就给你上药。”相风朝松开她。
祝成薇看着手上的药瓶,明明来时还倒背如流的上药顺序,如今,与它们相关的记忆却在一一远离。
她的脑子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而那些东西,正在逐渐侵占她的所有。祝成薇强迫自己清醒,咬着舌头的同时,也开始在心中默念《清静经》。不知两者谁起了效,她乱跳的心总算安分了点,她不肯错失时机,忙打开药瓶,飞速地给相风朝上药。
她竭力去忽视所有细腻温热的触感,一门心思只想着上药。“成薇。”
相风朝唤了她一声。
祝成薇没听到耳里去,继续抹着药。
“成薇!”
这次相风朝用力地拉住了她的手。
祝成薇身子一颤,回过神,自言自语道:“常能遣其欲,而心自静;澄其/………澄其心的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她对上相风朝晦暗的眼神,愣了愣,问道:“怎么了……我弄痛你了吗?”“不是,只是.……相风朝略顿了顿,像在忍着什么,问道:“你还要继续往下吗?”
祝成薇视线下移,随后眼睛仿佛被灼伤般,她将手迅速地从他平直的小腹收回。
“已经可以了。"“相风朝拢好散乱的衣衫,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祝成薇。祝成薇从刚才起,就一直心心绪不宁,这会儿被盯着看,更是不安,犹豫半天,问道:”你……一直看我做什么?”
相风朝并未回答,而是抬起食指,轻轻按了按她的脸颊,那处柔软细腻的肌肤,霎时凹陷下去。
祝成薇被他戳了脸,但并不觉得反感,甚至………有些可耻的舒服。或许是长时间暴露在外的缘故,相风朝的手很冰,那点冷凉,有效地缓解了她脸上从方才起、一直存在的热意。
相风朝欺身向前,靠近祝成薇的耳畔,低声道:“成薇的脸……好红。”听到那句话后,祝成薇连相风朝是伤患的事都忘了,她伸出双手,用力地将他推开,丝毫没考虑此举是否有令伤口开裂的可能。推完,她便红着脸,一言不发地往回跑,连伞也不打,生怕被采芝瞧出异样。
等回了房中,祝成薇以为她好好歇歇,定下心神,脸上的热意就会退去,谁料竞有越烧越旺的趋势,到最后,她都不得不让采芝端来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