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简单吃了晚饭,随后在院中转了几圈消食,孟羽凝就带屹儿去洗澡,随后带着屹儿上床歇息。
很快把屹儿哄睡,孟羽凝轻手轻脚地起身,对正倚在榻边就着烛火看书的祁璟宴低声道:“殿下,我去看看那几个女子,你看着屹儿哈。”祁璟闻声抬眸,温声应道:“好,你去吧。”孟羽凝瞥见他手边灯烛昏黄,又轻声叮嘱:“烛火太暗,不要看太久,免得伤眼睛。”
祁璟宴从善如流,当即合上书卷,含笑应道:“好。”孟羽凝这才朝外走去,临出门前,又回头补了一句:“殿下若累了便先歇下,不必等我。”
祁璟宴望着她柔和的侧影,心下柔软,只低声回道:“无妨,我等你。”孟羽凝便点头:“那我尽量快些回来。”
孟羽凝在穆江几人的随同下,来到了孟金等人住的院落。只见原先闲置的两间厢房此刻透出烛光,她便走过去,到了门前,示意穆江等人在外等候,自己轻推房门走了进去。刚踏入外间,便见孟金正守在此处。见孟羽凝突然到来,她面露意外,眼中掠过一丝慌乱,不自觉地朝里间瞥了一眼,随即慌忙行礼。孟羽凝察觉有异,抬手制止她出声,脚步未停,径直走向里间。进门之后,发现临窗的榻边,秋莲与另外几名女子正围在周边,低头专注地看着什么,并未察觉有人进来。
孟羽凝好奇:“你们在做什么?”
几人闻声俱是一抖,猛地回头,见是孟羽凝,脸色顿时煞白。她们手忙脚乱地抓起一旁散放的衣物,匆匆朝榻上一扔,试图遮掩什么,随即转身,齐齐跪倒在地。
孟羽凝这才看清,榻上竞趴着一个人,虽然被匆忙抛下的衣物覆盖着,也能看出她上身没穿衣裳。
她不动声色:“都起来回话。”
几人都不敢动,她们反而将头埋得更低。
秋莲忽地重重磕了一个头,声音发颤:“奴婢知错,请姑娘责罚。”旁边几人急忙出声:“孟姑娘,是我们哀求秋莲姐为阿花姐查看伤势的,若要罚,就请您罚我们吧!”
伤势?孟羽凝闻言眉头一蹙,快步走到榻边,轻轻掀开覆盖在那女子身上的衣物一看,脸色骤然一变。
只见阿花本该光洁的背上竟是伤痕累累,青紫的掐痕、纵横的鞭伤,甚至还有烟斗烫出的烙印,因未得妥善处理,不少伤口已然化脓溃烂,简直惨不忍围孟羽凝只觉一股怒火直冲心头,她强压怒气,小心地将衣物重新盖回,声音却冷了下来:“这是谁干的?”
一名女子眼眶通红,咬牙切齿道:“是那毒蝎心肠的老鸨!阿花姐死活不肯接客,老鸨打她,她便还手,结果就被折磨成了这般模样。”孟羽凝暗暗记下,目光转向榻上一动不动的阿花,见她双目紧闭,气息微弱,不由放低了声音:“她这是睡了?”
仍跪在地上的秋莲急忙抬头回道:“回姑娘的话,她伤口溃烂引发高热,已然昏厥过去许久,奴婢实在不忍,这才斗胆想为她清理上药。”孟羽凝目光转向她,带着几分诧异:“你哪里来的药?”秋莲双手紧张地攥着衣角,面色惶恐,声如蚊呐:“是奴婢平日偷偷采集药材,私下做的。”
孟羽凝心下好奇秋莲竞通晓药理,但见阿花的情况不好,便按下疑问,转头吩咐孟金:“你与穆江一同去请汤神医过来。记得将阿花的伤势仔细说与他听,才好对症下药。”
孟金连忙应声,出门与穆江说明缘由。穆江当即指了一名护卫随同前往,自己则依旧肃立门外静候。
不过片刻,汤神医便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他简单查看了阿花的伤势,不由摇头叹气:“真是造孽啊……”说罢,从箱中取出一只青瓷药瓶置于榻边,对孟羽凝道:“让人将此药膏为她涂上,十日之内伤口不可沾水。老夫再开一剂方子,差人去我院子里取药来,煎服几日,便能好转了。”
见人没什么大事,孟羽凝这才心下稍安,起身相送:“有劳汤神医了。”屋内众人闻言,皆面露欣喜,纷纷躬身行礼相送。一名护卫跟着汤神医去取药,孟羽凝让秋莲为阿花涂药,秋莲小心翼翼把阿花的伤口都处理好。
孟羽凝这才柔声叮嘱众人:“你们好生照料她,且在此安心住下,其余诸事,日后自有安排。”
几名女子感激涕零,又要屈膝下拜,孟金接收到孟羽凝的眼神,赶忙上前拦住:“姑娘不喜这些虚礼,心意到了便好。”几人这才惴惴不安地直起身,眼中盈满感激之情。孟羽凝带着孟金去了秋莲所住的厢房,在椅上坐下,温声问道:“方才我过来时,你们为何如此惧怕?”
秋莲闻言,又一次屈膝跪地,声音微颤:"回姑娘的话,世人都说′药婆'晦气,奴婢自知不妥。可实在不忍心见阿花的伤就那般溃烂下去,这才斗胆想为她上药。一切都是奴婢的主意,与他人无关。”孟羽凝想起蔡月昭曾提及的关于秋莲的身世,心中了然,伸手将她扶起:“秋莲,但凡治病救人者,皆为医者仁心,是行善积德之事,何来晦气一说?吕秋莲猛地一怔,眼眶倏地红了,泪水无声滑落:“若是奴婢的娘亲临终前能听得此话,该有多好。”
孟羽凝宽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又问道:“你娘亲既不许你行医,你这医术又是从何处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