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起幽绿,直直盯向她。沈蕊玉心头一惊,随即怒意涌起,蓦然回首喝道:“灯光为何如此之少?”
她在时满堂通明,她才离去不多时,灯火便黯淡大半一一这究竟是在敷衍谁?
无人答话。
此处白昼当值的校尉早已离去,伤者们面面相觑。他们看见主公跟随在这位少女身后,低头掩笑,其中一位胆子较大的伤者便朝着这位连主公都要避让三分的少女开口道:“主母,管事的走了,不管我们了。”沈蕊玉蹙眉望去,见他约莫三十岁年纪,胸口的伤口狰狞可怖,就像被剖开一般…
她正欲细看,身后的男子却抬手轻掩她的双目,在她耳边低叹一声,语气透着无奈:“夫人,为夫到底也是个男人。”他向来不喜她这样注视旁人。
她说她爱妒,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醋意暗生。沈蕊玉厌极他这般矫情言语,她穿越以前什么男人没见过?片都看了一大堆。她一把推开他的手,目光冷冷扫向屋内众人,扬声道:“大夫准你们开口了吗?”
都伤成这样了,就不能安静些?
此言一出,伤者们纷纷看向正在为他们处理伤口的大夫,一个个缩了缩脖子,噤声低头,既不敢看大夫,也不敢迎向主公身边的主母。主母之威,他们方才领教,却已深知其厉。刀头舐血之人,最懂审时度势一一谁能掺和主公主母之间的风波?能避则避,才是求生之道。众人正暗自思忖是否该退避片刻,却听他们的大公子温声开口:“他们此行斩杀了康王麾下近百人,其中还包括万水州诸多易容的余党、禁卫军头领。夫人息怒,那头领身经百战,他们能全身而退、无一折损,已实属不易。”“康王是余党?"闻言,沈蕊玉回身问他。“是,也不是。康王妃是。“公都周回她,道毕,顿了一下,他接着与妻子道:“康王妃是万水党党首之义女,当年易容易身份成为了康王之妻,她来枫谷此前,意欲宰杀康王之首,事情败露,方才有她中途被我军宰杀之机。”“义女?“沈蕊玉乍听此言,颇有点不可思议,“不是亲生女儿?”“不是亲生。"犊子如此回道。
沈蕊玉回道:“为何?”
为何如此?为何孜孜不倦?
“嗯,她认为她就是万水州党首。"公都周如实回妻子道。沈蕊玉一听,顿时明了,问道:“她死了?”“死了。”
“陛下知情了?”
“现眼下这个时辰,应当知情了。"妊帝的心腹小臣还是如实回他的妻子道。“康王呢?真的死了?”
“没死罢。"公都相爷回她道:“来日回京,我知道了消息回你,可行?夫人。”
夫人不想理会他,朝这些人走近了几步,又回身问他身后出现的敖校尉,“敖校尉,明玉公主探香公主还有夏侯王府小鲤郡主一行,到底如何了?”这般大的事端,主母还不放弃与躲在人身后的他问责,记性可真好,敖校尉苦笑,低下头去,拱手回道:“两位公主和郡主明早一早必到。”“出何事了?"主母昂着头,目光冰冷问道。“两位公主和夏侯王府郡主中途遇见,打伤了彼此,暂且歇在三十里外的驿站。"负责白日间事的敖校尉无可奈何回道。哨所众人闻言,那伤重的伤轻的,哪怕主公在此,皆发出了低沉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