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仿佛好奇:“为什么?是因为你从小没有母亲吗?”
宋瑜的手指顿了顿,听见她又说:“我听人说宋相国的父亲宋国公从未婚配过,你是他的私生子,是真的吗?”
她用天真的语气,问出刀子似得话。
“谢玉书,你知道上一个这样问我的人怎么样了吗?"宋瑜语气冰冷至极,手指却仍在耐心的解她的发:“他死了。”谢玉书便不再说话,就那么低头坐着。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宋瑜又觉得不适应,解着她的发忍不住偷偷看她的脸,她生气了吗?还是烧糊涂了?
他故意找话问:“掳走你的刺客长什么样子你看清了吗?”她摇了摇头。
宋瑜便知道,她这是在跟他置气,故意不想理他。可不知为何他竞不生气,是有些哭笑不得,她不怕他,叫他宋价,没有抗拒被他带回相府,甚至主动向他求助,问一些别人不敢提的问题,又一言不合跟他置气…
这些都让他产生一种无法言表的"亲密感”,他从来不曾与人产生过这样的亲密感,曾经和嘉宁也没有过,因为嘉宁待谁都好,待萧祯更好,他只是她救下的一只阿猫阿狗,再普通不过。
可谢玉书待他和待萧祯不同,她愿意靠近他,愿意让他靠近。他低头解着细细密密的湿发,心也越来越潮湿,原来,他宋瑜也会被人需要,被人选择。
他的手指理开一束黑发,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去拨开她脖子上另一团黑发时瞧见她的脖子左侧红了好大一片,像是被人掐出来的。“你的脖子怎么回事?"宋瑜皱眉问她,手指却不敢碰上去。她像是怕他碰,忙捂了住说:“你别碰,很痛。”“我没要碰。“宋瑜只是拉开她的手:“让我看看。”她居然真的松开手,允许他看。
宋瑜心底柔软成一片,挪了灯过来仔细看,那竟是一片淤血:“怎么弄的?”
“刺客掐的。“谢玉书心里更恨裴衡了,他手重的要命。宋瑜忽然不说话了,只是轻轻理好她所有的黑发轻声说:“去泡一泡吧。”谢玉书听见系统汇报:“宿主您涨了1点万人迷值,来自宋瑜。”为什么?
她没搞懂,宋价已经转身出去,关上了房门。她还以为,宋瑜会黏黏糊糊好一会儿才走,没想到他走得这么干脆。等她脱光衣服,泡进浴桶里好一会儿,才听见开房门的声音。“宋价?"她下意识叫了一声。
只见屏风后走来一名四五十岁的妇人,她朝谢玉书行礼说:“小姐,奴婢是相国府上的厨娘姜花,相爷让奴婢来侍候您。”她手里还拎着一桶热水,走过来慢慢替谢玉书又加了一些热水,擦了擦手,又从她的围裙口袋里掏出一枚鸡蛋,用帕子裹起来对谢玉书笑笑说:“相爷说您脖子上有瘀血,让奴婢煮了个鸡蛋来替您揉一揉。”谢玉书没想到宋瑜会这么细心。
姜花已轻轻托着她的脸,将热热的鸡蛋温柔的滚在她的脖子上。有些疼,但还在她的忍受范围内,她抬眼看姜花问道:“你们相爷呢?”姜花老老实实答她:“相爷在吩咐人去调查掳走小姐的刺客。”宋瑜的那点万人迷值是因为心疼她了?
谢玉书想趁热打铁,便问姜花:“他有换身衣服吗?他也淋湿了,穿着湿衣服一定会旧病复发。”
她拿走了姜花手里的鸡蛋,“你去和他说,让他也洗个澡换身衣服,我自己揉就可以。”
姜花愣了愣,又像是开心一般应了一声,向她行礼退下了。大暴雨还在下个没完。
姜花走到书房前,听见相爷在里面闷咳着吩咐暗卫:“找到他,斩断他的手带回来见我。”
姜花在外行礼叫了一声:“相爷。”
宋瑜才命人开了门。
她低头走进去,听见相爷咳了两声问她:“你怎么出来了?她换好衣服了?”
“小姐还在沐浴。“姜花低头说:“小姐担心相爷还穿着湿衣,所以吩咐奴婢来和相爷说,您也得换身衣服、热一下身子,小心旧病复发。”宋价坐在太师椅中没有说话,她担心他吗?是担心没了他这个出手阔绰的冤大头,还是真的担心宋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