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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父挥掌斥逆子,痴婢巫山逝香魂(2 / 2)

微风引着淡淡荷香,一阵阵从帘里透进来。宋鼎元独坐窗下,小案上摆着雪藕、菱角、鸡头米等几样时新,另有一坛梨花白。

他自斟自酌,一杯接一杯。

因吩咐过不需人侍酒,朝云便不敢打扰,只在外间静候。小爷面色愈淡,心绪愈沉,这是府里下人人尽皆知的。此刻他容色静如寒水,饮酒也似饮水。朝云纵平日骄狂,也不敢再嘻笑戏谑,只老老实实垂手待命见小爷摇了摇空坛,朝云方提着一坛去了泥封的新酒,轻手轻脚的进来,将酒倾在小注子里。

宋鼎元静静看她,忽问道:“暮雨呢?”

朝云手上一滞,旋即笑道:“她眼见着就要成亲了,怕是在家绣嫁衣呢。小爷问她做甚?”

“叫她过来伺候。”

“这…“朝云有些犹豫,可抬眼对上他淡如水的眸光,心下一凛,只得咬着唇,不情不愿的应下。待出了碧落轩,她嘟噜着嘴,随手唤个粗使丫头去传话。时暮雨正闲躺在床上,辗转反复难入眠,听闻小爷唤她,登时喜上眉梢。起身细细匀了粉面,绾云髻,上钗缳,换了身鲜亮衣裳,又在妆奁内拣了块木相香饼含在口里,方才款迈莲步去了。

进了碧落轩,见朝云坐在廊下,不无得意的睨了她一眼,抿着鬓角问道:“小爷呢?”

朝云心里闷堵,只抬起纤手向东间一指,又垂头弄起裙摆。暮雨轻哼一声,摇摇的往里去了。

东间是他平日读经坐禅,午间眠卧之所,仅设一石几,一卧榻,一须弥座,上供着一小尊乌丝藏佛,满室的清雅端肃。暮雨掀起纱帘,见他倚手顿颡,身子斜卧在小榻上,苎麻禅衣领口半松,漏出一点玉色胸膛。

她心头鹿撞,轻轻挨近他耳畔,软语温声,“小爷唤婢子?”他阖眼不语,呼吸绵长,眉尾腮边晕着点点酡红,像是醉酒假寐。窗外,只有草间鸣蛩唧唧乱响,暮雨心头微焦,却不敢出声打扰。良久,他缓缓掀起眼皮,从上到下细细打量她的身子。那目光似锋利刀子,一层层剥开她的衣裳,暮雨面上羞红,低垂臻首,嗔道:“小爷做甚这样看婢子。”

他缓缓伸手,勾住她腰间汗巾往回一带,“长夜寥寥,怕你独自冷寂。”暮雨心里甜软如蜜丝,又泛出些委屈酸意,顺势附在他胸前,嘤嘤道:“小爷真个负心薄情,有了好的就奴晾在一边。你可不知奴这些日子是怎地苦熬过来的,肠子想断了,眼儿也望穿了。”

宋鼎元默然拂开她解衣衫的手,拉住她腰巾,只一抽一扯,衣裙便被褪个干净,露出白嫩玉滑的身子。他擎着柳腰,猛一个翻身将她按在榻上。暮雨经这撩拨,早心魂飘乱,星眸半展,身子酥软成一摊。朝云坐在阶下,拿帕子托着块松花糕,捏着碎屑喂雀儿,听得里头暮雨浪声浪语弄出许多动静,一发的心浮意燥,将手里糕捏的粉碎,随手向地上一撒,气忿忿的堵住双耳。

里间宋鼎元紧紧阖着双目,单薄眼皮不住滚动,喉间溢出粗重喘息。大掌恣意摩抚玉人娇躯,再慢慢上移,探向那段纤长脖颈。暮雨只当是他在外头学来的什么新奇手段,仰身承应,口里吟哦不断。直到那手掌徒然收紧,似小蛇一圈圈将猎物缠紧。窒息感如一条细丝将她从云端扯落,她猛地睁眼,去看身上那人。几上一盏禅灯,烛火摇曳,将他半边脸映的暖融融,另一半浸在霜色月光里,泛着冷。一双眼却是静谧的,水波不兴。暮雨只觉一股森森寒意直擎到心上,待要张口呼救,声音却被那只大手扼在喉间,只能发出一点鸣鸣的闷响。她面皮紫涨,两只手拼命抓挠,在他臂上脑前划出一道道红痕。

窗外雀儿唧啾,蝉儿凄燥。

他恍若觉察不到痛意似的,容色仍旧安澜,手上力道寸寸收紧。直到那双玉臂颓然垂落,娇艳杏脸由紫转青,眼眸中的光彩也一点点寂灭,只余下惊怖凝固在涣散瞳孔内。

他翻身迈下矮榻,随意拢了拢身上散乱的禅衣,俯身吹熄禅灯,施施然掀帘出去。

朝云还捂着耳朵在阶上闷坐,见他出来连忙起身。宋鼎元目不斜视走出来,闲闲丢下一句,“叫文楷收拾。"便径自沿着游廊往浮槎阁去了。朝云见他独自一个出来,心中生疑,转头向东间里张望,里头寂寂无声,只榻沿垂下一截纤细手臂。

她心心里莫名一跳,脚尖顿了顿,还是转身进了屋子。半晌,发出一声尖厉的惊叫。

次日,文楷递了一纸状子到顺天府,只说仆婢暮雨掌管主家私库,却擅自盗卖。事情败露,因恐家主见责,自缢身死。又奉上宋鼎元的手书和一方古砚,那府尹章大人一向与宋鼎元交好,便唤仵作皂隶胡乱验了尸,那暮雨的家人也早打点过,自然都无异议。府尹当下就断了个自缢,填写尸格了事。

宋鼎元这凶身,此刻正坐梅妍楼的一处私阁里。阁中排设的锦天绣地一般,又有四个清俊小优儿怀抱琵琶三弦儿,候在两旁,预备给贵客弹唱。他坐在临窗的位子,一手搭着窗沿,垂眸静静俯视街上车马川流,红尘扰攘。不多时,只听外面小二报说,“大老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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