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她开始收拾东西。
她的东西本就不多,在这间卧室住了几个月,只添了些日用品。叠被子的时候,大门边响起敲门声,之前盛毓和周弋阳、金铭他们约好,高考前一天在家里吃火锅,想来应该是他们到了。汤慈把行李箱塞回柜子,踩着拖鞋去开门,看到拎着两袋食材的盛毓怔了一下。
室外艳阳高照,大概是为了遮阳,盛毓戴着顶深牛仔蓝鸭舌帽,没了头发的修饰,下颌线比平时看起来更锋利,眉眼隐在帽檐的阴影里,深邃而神秘。“不认识了?“盛毓将食材放在鞋柜,躬身换鞋。汤慈蹭了一下鼻尖错开视线,看到他身后拎着两兜水果的金铭,和抱着一束鲜花的周弋阳。
给他们拿完拖鞋,她身体朝后让了让,指着那捧花说:“这么隆重啊?”“毓哥让买的,"周弋阳暖昧挑眉:“说要给家里添点人气儿。”汤慈接过那束花:“那我去插到花瓶里。”花束新鲜芬芳,玫瑰根茎还带着支棱的尖刺,汤慈拿出来时划到指尖,盛毓进浴室洗手,见状一言不发拿过她的手放到水龙头下冲洗,擦干后贴上了创可贴。
“等着。"盛毓把她捞到门边。
汤慈乖乖站在门口,看盛毓将几支玫瑰从包装纸中抽出来,将蔫掉的根茎剪掉,插进透明的花瓶中,然后利落地将剪下来的枝叶收进垃圾桶,最后端起花瓶,对她抬了抬下巴。
“走了。”
汤慈以为他说让自己等着,是还有事需要她帮忙,她茫然伸手问:“不需要我帮什么忙吗?”
盛毓用沾水后冰凉的指尖捏了把她的脸:“跟着我就行。”“噢。"汤慈朝他的侧脸瞄一眼,到客厅前快速把脸上的水渍擦干净了。火锅底料和食材都是现成的,水一烧开,就可以开饭。金铭打开电视,找了一个搞笑的番剧来看,配合着火锅浓厚的热气,冷清已久的客厅热闹不已。
锅里下了三盒肉,金铭才一拍桌子说:“我说怎么少点什么,咱们忘弄调料了!谁会弄?”
这话一出,周弋阳摊手:“调料,什么调料?”盛毓抬了抬眉,目光扫向装调料的袋子。
看着几个少爷面面相觑的模样,汤慈虽然不能保证味道,但还是主动请缨:“我来吧,你们有什么忌口的吗?”
待周弋阳和金铭说完忌口,盛毓率先把装调料的袋子拿到自己跟前,对发愣的汤慈说:“你跟我说怎么弄。”
“你行吗?“汤慈下意识问。
盛毓眼皮轻挑:“不试试怎么知道?”
周弋阳抿着可乐:“我好像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汤慈茫然地"啊?"了一声。
盛毓掀起眼睛,警告地看了周弋阳一眼。
周弋阳痞笑着举手投降。
红油滚进白瓷碟,上面淋上蚝油生抽,和刚刚切好的小米椒、小葱,浓郁香气扑鼻。
盛毓垂着眼搅拌,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有人给他打来了视频通话。周弋阳偏头看了一眼屏幕:“是小姨,我接了啊?”盛毓点头:“接吧。”
周弋阳和金铭皆是自来熟,和容月见过几面,小姨这个称呼就叫得炉火纯青,两人凑在屏幕前,和容月好一阵闲扯,待容月问起盛毓,周弋阳才将手机架在盛毓桌前。
看到盛毓的动作,容月笑着啧啧两声:“连火锅底料都会调了,几个月没见小毓真是成熟不少。”
盛毓闻言轻嗤:“您什么时候能记起来我已经成年了。”“你多大在小姨这里都是小孩儿,"容月调侃完正色道:“我明后天有重要的会议要开,我尽量忙完就赶回国,最晚大后天才能到。”“您来干什么?”
“高考这么大的事,我作为家长得陪着呀。”“放心吧。"盛毓轻扯嘴角:“我不至于因为没人陪就考砸。”容月忙哎呦一声:“呸呸呸,明天就高考了,少说不吉利的话。“她话一顿,又说:“总之你放平心态,又不是只有高考这一条路。”盛毓手上动作停下:“又想劝我出国?”
容月一看他这个态度就来气:“让你出国是害你吗?”“先不说了。"盛毓淡声道:"在吃饭。”容月叹了声气,挂断电话之际,突然说:“你眉毛上是什么?”盛毓低头扫了一眼镜头,眉骨上沾着一小块纸屑,顺手拿下来的事,他朝身旁侧了侧身体:“帮我拿一下。”
汤慈愣怔一瞬,放下筷子,倾身将他眉骨上的纸屑摘了下来。屏幕内的容月这才看到汤慈,嘴角一弯:“小慈也在啊。”“小姨。“汤慈朝屏幕里笑了一下。
“感觉怎么样?会紧张吗?"容月眉眼全是赞许:“应该不会吧,你可是年级第一啊。”
汤慈挠了一下耳朵:“三模我只考了年级第二,还是有点紧张的。”“第二也很厉害了。“容月神情严肃了几分,开始温声安慰她。容月坐在光线明亮的沙发,穿着件浅棕色的羊绒衫,温柔耐心心说话的样子,很容易让人放松。
一通话说完,容月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我太啰嗦了吧?”“没有。“汤慈眨了眨眼睛,很轻地说:“谢谢小姨。”挂断电话之后,汤慈就没怎么说过话,饭后收拾完残局,她就打起了哈欠。就连最迟钝的金铭都看出她情绪不高,和周弋阳先行告辞时,还问了一嘴盛毓:“我看汤慈挺低落的,考第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