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又将他脚腕处的绳子松开。
须臾,她站起来,微微俯身,双手撑着太师椅两侧,盯着陆观阙的眼睛:“你应得的……可你别忘了,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说着,孟悬黎抬起一只腿,脚放在太师椅上,远远看去,姿势宛若一个驯兽师。
她居高临下,浑身冷芒,单手抬起陆观阙的脸,锐利的眼神细细描摹着他的伤痕:“特别想让我原谅你?是吗?”
陆观阙不假思索地"嗯"了一声。
“可以。"孟悬黎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鼻尖,两人呼吸交缠,“不过,要比我更痛,更惨烈才行。”
话音刚落,孟悬黎面无表情,捡起一根绳索,缠绕在陆观阙的脖颈,一端绑在太师椅的靠背上,一端由她拽着。
她抬起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颊,缓缓地,指甲嵌入他下颔的青筋,低哑道:“准备好了吗?”
陆观阙双眸仰视着她,像是在看从前的自己。他没有说话,也许是没有力气说,也许是他无语凝噎。
孟悬黎讨厌沉默,尤其是陆观阙的沉默:“为什么不说话,你是哑巴吗?”陆观阙眼底漫上苦涩,当时他说这话的时候,并不知道这句话有这么伤人,如今孟悬黎将他从前的行为加注在他身上,他才明白,原来当时的她。那么痛。
“阿黎……你那时恨透了我,对吗?"陆观阙喉结滚动,声音窒息,需要她的应答。
孟悬黎没有回答,用尽全力,死死拽着绳子。疼痛忽而有了形状,他细密的长睫上,扑闪之间,分割出了光亮与黑暗。黑暗下的陆观阙,皮肤死白,额角青筋凸起,活像绿色的琉璃瓦,噼里啪啦,挣脱皮肤,碎了一地。
光亮下的陆观阙,隐忍着一层层翻山倒海的痛苦,近乎窒息。无论怎么看,在此刻,他成为了痛苦的具体化。陆观阙不是没有挣扎,而是在挣扎前,选择了承受。他握着孟悬黎的手腕,让她少费一些力去勒自己。
长长的绳子像一把尖刀,挑开他的喉咙,窒息他的话语,放干他的鲜血,然后将他的灵魂抽离,只剩下一具僵硬的尸体。孟悬黎目光具有穿透性,发觉她再用力一息,他就能去彻底死去。顿了一瞬,她鼻腔和喉咙发酸,手缓缓松力,轻声道:“我原谅你了。”声音方落,孟悬黎放下腿,脚心冷得让她有些站不住。她撑着扶手,紧蹙眉目,身体中沉寂的痛苦,传来复苏的声响。她闭了闭眼,直起上身,远离了陆观阙近乎死亡的身体。空气渐厚,陆观阙全身脱力,恍然睁眼,喘息之间,发觉上方的视线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