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不要和陌生人一起喝酒
「老闟，你来评一下理，退一步来说，难道她就完全没错吗？」土方面前放着一碗热腾腾的关东煮,他掏出蛋黄酱在上面浇了圈，老闟也见惯不怪,边听着他的牢骚,边爲他热着清酒。这家叫「抱怨屋」的小摊已经在歌舞伎町营业了很多年，土方在夜间巡逻时也曾路过无数次，却每次都只是仅仅路过，从未踏进一步。毕竞，像他这种冷静成熟、事业有成的优秀男人，怎麽会屈尊到这种不起眼的小摊吐苦水呢？「嘛，这样听着，她就算在和你闹脾气，但还是在支持着你的事业，这不是个很好的女人吗？你可要好好珍惜人家呢。」「不，绝对不是这样的。她从以前就是那种有仇必报的类型.」土方把脸埋在掌心，重重欺气，语气中透着淡淡的绝望。「她这次明显是想利用我身边的人给我施压，然后借机让我下属立功，来打我的脸.…」
若千茶本人在场，必定会对他准确的推测赞赏不已，然后似笑非笑地拍着手，说一句：真不愧是真选组的副长大人。土方原本只是被关东煮的香味吸引过来，并没有想和谁抱怨的意思。但几杯清酒下肚后，再加上老闟媚熟的引导和再三强调：这裹的话不能传出去、就算碰到认识的人也要彼此装作不认识等，一番套路下来，他便放松了警惕，开始将最近积压的苦水一股劲地倾诉。
像是那些不靠谱的上司、整天想取代他的下属、跟他闹矛盾的女孩子。「不过话说回来，她会不会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说不定那孩子是喜欢你，才会因为得不到你的理解而生气，毕竞像客人你这样的帅哥，肯定很受欢迎吧?」
对公事不加以评论的老闟，唯独在他提起女孩子的时候追问，显然是对恋爱的话题更感兴趣。
「不是。」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反应之快让老闟隐约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土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麽会回答得这麽肯定，也许是因为他自己早已思考过这个可能性。
那些带着撒娇意味的话语、亲曙的身体接触，以及对视时暖昧至极的眼神，作为一个成年人，他自然能察觉到当中的暗示。要说他没一刻的动摇，那也是骗人的。
但他很快就意识到，她的这种态度并非对他专属。她会和总悟挨挨靠靠，开一些像是调情般的玩笑；会和近藤先生单独出门，即使被人误会是在约会也毫不在乎；甚至连平日鲜少外出的齐藤，她也会定时前去与他交换日记。
就像总悟对他说的，好不容易摆脱囚牢，重遇昔日的旧友，想着亲近一点也是正常的。
所以她对他那些不恰当的举止，或许只是她示好的方式，又或是玩心作祟逗他。
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与爱意无关。
土方虽然没有真正谈过恋爱，但也知道，爱情并非像她表现的那样。爱是伴随着独特性的，当你真心喜欢一个人，你会想要完全独估他，同时也不会把心思花在其他人身上。
像她那样的，不会是爱。
「她只是性格比较…外向而已。」他试着用客观的角度向老闟解释道，但听着更像在说服自己。
「听起来带点怨气呢。」老闟揶揄道，又为他添了点酒「难道是反过来，你对人家有意思？」
「不是…」他再次澄清，但老闟看着都不像有听进去。土方又喝了几口酒，脑袋渐渐被轻飘飘的感觉估据。虽然他本无意倾吐心事，但酒精已让他无法压制说话的冲动。
「不，我真没有。你要是认识那傢伙就知道了。真的，做朋友还是可以的，但交往的话真不行。」
越是强调就越是可疑。
「能当朋友的话，那就说明不是性格上的问题…难道是长相出了问题吗？」老闟推断着，但很快又苦口婆心地劝起他来「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老了最后者都会变成秃猴的，所以不能只靠外表来判断一个人，还是得看内在啊。」长相吗？土方倒是没有认真考虑过。
以前把她当作同性时，土方并没有特别关注过她的容貌，但仔细看来，小少爷她确实比乡下同龄人长得更为精敏。
但要是现在问起他…
「她…该怎麽形容呢。」土方试图在脑海中寻找合适的词策。美丑之类的评价太过主观，很难客观判断，不过…「就、在工作的地方还是挺受欢迎的。」土方说道，眼神有些飘忽，似是觉得自己说得太空泛，又加了一句「眼睛很亮，站姿也笔直…J」这种描述与其说是在形容女孩子，倒更像是在评价新兵，但老闟也看得出他已经尽力了。
「那麽看来也是个美人呢。」
「算是吧。」土方低下头咬了一口被蛋黄酱裹满的萝萄「要是闭上那张嘴的话，还能骗一下人的。」
老闟正想继续追问，但还未开口，土方便已经小声嘀咕起来。「那傢伙不但说话轻浮、不经大脑，还是个超级任性的抖S。只要安静下来，就一定是在打坏主意，看少眼都不行。」「邦那…」
「那也算了，个人性格我也不好评论。但都已经是成年人了，为什麽就不懂得与异性保持距离？我就算了，毕竞我也知道她就是这种性格，但换着别人，搞不好会误会她对自己有意思…啊，想想就觉得头痛，谁知道真到那个时候，又会惹出什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