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魏王,哪怕、哪怕只是万一,阿郎何妨现身,去试探问上一问?也好早做打算,是全力辅佐东宫,还是…早留退路。”
话音落下,书房内一片寂静。
祁深沉默良久,忽地嗤笑一声:“问她?”他抬起眼:“你猜若我去问,她会如何答我?”乐觉一愣。
祁深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案角:“本王猜,她大概会故意说错罢,指着那万丈悬崖,笑吟吟地请我去跳。”
带着洞悉一切的疲惫,他又缓缓自嘲道:“她有多恨我,多想摆脱我,多想让我死,我早已领教过了。”
乐觉心头一震:“是属下思虑不周。”
他还以为这两日阿郎眉目含春,是事有转机…好事将近。“况且,“祁深话锋一转,那股属于上位者的锐利与自信重新回到眼中,“本王何须问她?若连眼下这最基本的朝堂局势都看不破,猜不准,也不用在权力场中去厮杀了。
“只要太子不行差踏错,不犯那等动摇国本的大过,陛下便不会轻易废储,魏王虽有野心,但有些事,过犹不及,此刻,比的就是谁更能沉得住气。”“是属下杞人忧天。”
“不过,倒也可以试上一试。”
祁深的话音刚落,乐觉稍显困惑:“阿郎的意思是?”“找个可靠的人,在黑市赌坊,开个隐秘的盘口。”祁深转过身,眼底闪烁着冷静的算计,不过这算计倒是可有可无的,他只是想给她送钱来了:“就赌未来东宫之主,究竞是太子,还是魏王。“盘口不必太大,但消息要做得隐蔽又偶然,务必让这风声,恰到好处地传到她耳朵里。”
“是!"乐觉领命,他脑中已经有了想法,或许可以借程昭的口。祁深握着手里的药,不住地摩挲着,最后牢牢攥紧。最后一次,就让他最后再放纵一次。
这辈子,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