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模样的?“店佣再次热情招呼,突然止了话,看来客凌厉审视的眉眼,别是喜欢那种野性难训的?
没有回应,店佣略有讪讪,要真喜欢也没办法,店里所有的猫儿都被调。教得很好,粘人又亲人。
祁深的目光扫过这群过分热情的猫儿,最终落在窗边一个高高的猫爬架上。那里有一只通体雪白,唯鼻尖一点粉的狮子猫,独踞在高处,碧蓝的眸子淡淡瞥了他一眼又离开,带着几分审视与疏离,并未像其他同伴那般上前。这份独特的高冷,引来了祁深几瞬疑惑的注视。店佣见状,忙笑着上前解释,指了指那只白猫:“客官好福缘,但您眼前这位雪团儿,是我家东主的心头好,放在店里养几日的。”“它可不是干这个的,性子独,您莫要见怪。”说着,递上一碟小鱼干,离开了房间,“客官您尽情在此歇息,有事唤我便是。”这店佣的形容,祁深只觉好笑,怎生把他形容得像一个一个嫖.客一样。视线始终若有若无地系在那只高冷的白猫身上,祁深慢慢地往后退着,缠人的猫很是挡脚,他只觉后脊背都是麻的,忍着甩一脚的冲动,攥紧拳头往后退,出了一头汗。
那白猫似乎厌倦了被注视,轻盈地一跃,从高高的猫爬架上跳下,用爪子拨开了一扇未曾关严的侧门门门,身影一闪,便消失在了门后。几乎是本能,祁深毫不犹豫地举步,跟了上去。那猫儿出了侧门,沿着一条通往后方宅院的小径灵巧前行,脚步轻快,仿佛识途。
祁深不远不近地跟着,心跳在寂静中莫名加快。穿过一道月洞门,猫儿在一间雅致的厢房前停下,轻盈地跃上石阶,用头蹭了蹭那梨木雕花的门扉。
祁深跟上去。
想来应该是这家狸犬苑东主,他曲起手指,抬手欲敲门。“喵一一”只听这只猫软软甜甜地叫了一声。门内隐约传来收拾东西的细微响动,随即,一个他在心底描摹了无数遍回应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
那声音昨日还曾入他梦,在他身下哭泣,如今却就带着几分即将远行的叮嘱与不易察觉的温柔:“可爱,不是都告诉你了,妈妈要出门几天哦,你要乖乖待在这里。”
祁深只觉得呼吸一窒,浑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顶。门外的可爱仿佛不满,又"喵鸣"叫了一声,带着催促。“真是服了你了!”
声音透着嗔甜,下一瞬,门扉"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午后的阳光瞬间涌入屋内,也清晰地照亮了门外长身玉立的男人,他抬起欲敲门的手还未曾放下。
他的衣袍上还沾着些许猫毛,显得有些风尘仆仆,可目光却如炬,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应池的脸上还带着对爱猫的温柔笑意,四目,骤然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
她脸上的笑意如同遭遇倒春寒的春花,瞬间凝固了,最后只剩下毫无防备的惊愕,以及一丝迅速涌上眼眸的慌乱。
祁深依旧死死地看着面前这张脸,千般算计,万般寻找,都比不上此刻她突然真真切切地站在他眼前的惊愕与……狂喜。她比记忆中胖了些,眉眼间也多了几分让他陌生的沉静与干练,然多了更多的,是鲜活。
意识到他们已有两年未见,意识到她离开他……过得更好,祁深的下颌绷紧,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头间,眼底的情绪也翻腾汹涌,晦暗不明。他预想过很多见面的场景,他觉得自己可以好好跟她说话的,然此刻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的,是失而复得的疯狂,是长久压抑的痛楚,是改也难改的占有欲。
尽管已经慌乱无比,应池的手已经摸到袖袋里的迷药瓶并且拔开了塞子。祁深的右手猛地覆上面前人的半张脸,他的眼睫半垂着,视线所及是她因惊愕而微张的唇。
而后他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