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云端，飘然欲仙，不知所止。”谢寒商却婉言一笑，指尖抚过殿下秀丽的眉峰：“瑞仙，我的夫人，你要在此时同我探讨学术？”
萧灵鹤只是愈来愈奇怪，被他作怪的手指揉抚得哼唧了一声，反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否则我想不通。”
谢寒商的指尖于萧灵鹤的眉心一顿，他的脸色慢慢地收敛，“殿下竟然疑我之心。”
这是非常严重的指控。
萧灵鹤懊恼地咬了一口他的唇瓣，抱他，回应他：“别恼我，我实在是……”“嗯？”
萧灵鹤靠近他的耳朵，赧然地搂紧了他的腰。“我只是想你也有那样的感受，我只是想你也失控到发抖，只是想看你为我欲生.欲死的模样。商商，我素来恶劣如此，当年欺你，不也是为此么，你给我看看吧。”
谢寒商“哦"了一声，眉尾往鬓角上走，他没拒绝，含混地压低了声息：“此事可能不由我控制，恐怕要看殿下的本领了。”萧灵鹤咬住他的耳垂，齿尖轻轻地碾，碾得他连耳朵带身体都轻轻地颤，才又说：“我学习了一些术，不再像以前那般胡来了。”他表示拭目以待。
柔软的袍服垫在腰下，清洁干净、质地轻盈的雪色华袍，尽散于船舱内，宛如流水。
周遭人群的喧闹声一瞬远去。
细密盈软的飞絮，一缕缕落在他的脸颊，沿着船下水流的方向寸寸下走。温而软的气息，含着檀香的芳甜、兰芷的浓馥，又带有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将他围剿。
骨骼为此瘫化，他渐渐有些口干，指尖试图抓住什么，在虚空里索了索，是她主动递上了自己的手，往上伸，被他攥住，于是十指交握，但抓了一掌酥肮却仍旧填不满某种空洞，谢寒商的心底里也终于起了燥意。终于意识到即将失陷的河山在何处，战火一触即燃，他茫然失措，喃喃说了一声"不可"。
但回应他的却是促狭的笑音：“商商，你不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从前你也是这般取悦我百回，却不容我也回敬你一回。”他的咽喉也干得似要起了火星，无意识般地拒绝：“你是殿下…”“殿下又如何呢，"她的声音从很远的底下传来，“殿下也喜欢美好的东西，也会有七情六欲，也会爱你无法自控，也会想你想得睡不着，怕你命丧北国，半夜被噩梦惊醒为你泪流满面。”
原来她是那么喜欢，且深刻地爱着这个人。乌篷摇曳，天星在水，清梦压星河。
一道低沉的闷哼声蓦然划破长夜，旋即便如风搅散水影，浪花跌宕，急促盘旋。
浪尖在声音的尽头消融。
谢寒商紧紧扣着与公主交缠的手指，呼吸艰难，他抬高视线，只能看到腹部之下公主乌黑墨润的发，发丝轻快地晃动。乌丝间携带了一丝香气淋漓的细汗。
他想动，却被她掐了虎口，不允他半途而废，不允他乱动。谢寒商整个人如同被浸泡在水浪之中，无处可依，这种上天入地也无处安栖的空茫之感，让他的心鼓噪嗡鸣，几次想要求和，却拒绝不了身子落入云端之感，就如公主所述。
不知所止。
视线渐渐有了朦胧之色，一团浓稠的白雾弥盖视野，化作一道惨白炽亮的电光，自脑中应激一闪。
恰似岸边银灯上饱满的火光猝然一声炸裂，旋即坠入漫漫长夜。“公主……
他的声音已经哑得难以成调，呼吸凌乱，皮肤绯红，整个人抑制不住地颤动，像是被朵莺嘴啄过的榴花，垂露的瓣尖余韵悠长。萧灵鹤终于可以完整地观赏，她的高岭之花因为她的采撷而疯狂。真好看。
艳极则哀，如荼蘼欲谢。
世间最美的丹青名作，也难描摹其风韵万一。大
她喝了许多的水。
但吐出来的更多。
谢寒商用帕子为萧灵鹤净面，绯红的皮肤热晕仍未消散，萧灵鹤看着看着，忽然笑起来，笑得他脸色更红，她则轻轻地捧住他的脸，感受掌心的温度，凑近，温存地亲着他，腻着他。
“商商，你好可爱，好好看。”
她一劲儿地夸他。
夸得他无所适从，一直用帕子为她擦脸，擦身上。萧灵鹤夸完了才问他：“这回可有了？”
谢寒商咳了一声不说话。
不说话就是默认。
萧灵鹤餍足地抱他满怀，抚着他仍自颤栗的脊背，柔情婉转地哄人：“之前都是你哄我，如今我要哄你了，我要把你夸我的那些都还给你一-商商，你特别勇敢，特别可爱，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男子。我喜欢你眼里只有我的样子，喜欢看你为我情动，我永远是你的，也永远喜欢你。”那些话，全是他对她说的。
现在全部还报了给了他本人。
谢寒商面部充血，久违地恼羞成怒，在公主要观摩他反应之时，摁住了萧灵鹤乌发，将她压回怀中。
“殿下，莫说了。”
“我以为我的驸马是再也不会害羞了的……”乌篷船里没有抗议，但满是男子低沉的呼吸声。萧灵鹤亲过了他的眼帘，在他的额间温柔一吻。“商商，我喜欢你今天写的那句。流光不负春，可使永团圆。”河倾月落，馀欢未歇。
乌篷船底的浪花忽如江潮扑岸，清流激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