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都别耽误,知道吗?”这句话在少年心里回荡了很久,直到他下了地铁,来到病房前,脑海里还是那句“她给你请了一个月的假”。一个月,他不能去学校,更别说去北津了,那场准备许久的比赛,也彻底成了泡影。
为什么?
为什么不和他商量?
为什么总是这样草率地对待他的人生?
见少年不吭声,姑妈终于耐心心耗尽,挤压了一整天的恶气悉数爆发出来,语气陡然变得尖利剌耳:“你聋了还是哑巴了?从刚才起进到屋里,旭阳躺在病床上,你连句问候都没有,我们家养你这么大,给你吃给你穿,就养出个这样的白眼狼?!”
女人的声音像把匕首,轻易就刺破了空气,引得病床上的其他人频频侧目。夏澍看着有些恼火的姑妈,语气清淡:“你给许老师打电话请假了,是吗?”姑妈心心虚地一顿,继而又理所当然道:“你姑父人还没好,旭阳又这样,你不留在家里帮忙,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累死?再说了,你才高二,学习哪有家里的事重要?一个月而已,耽误不了你什么!”病床上的段旭阳听到这段话,突然伸手捂住耳朵,蒙在被子底下无声地颤抖着。
夏澍冷冷道:“平时可以,下周六我要去参加一个比赛,那天再找个人帮忙。”
“什么?下周六?“姑妈瞪大了眼睛:“那天你姑父得去医院复查,我不在家,你也不在,谁来照顾旭阳?护工可是按小时收费的,我可请不起!”“护工的钱我可以出,”夏澍的声音很冷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决:“但那两天,我必须要出去。”
“你……!!”
女人像个子弹似的一步冲到少年面前,伸手指着他的鼻子,瞪大了眼睛,被眼泪糊过的眼睫毛湿答答地皱成一团,像一堆脏兮兮的海草。“我告诉你啊夏澍,现在是这个家最难的时候,你姑父要人照顾,你弟弟也离不开人,你这个时候敢跑,就是要逼死我!你就是要我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