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吻了吻元慕的额头，缓声说道：“我们重新开始，好吗？”他的声音非常轻，像是怕她会破碎一样，那双总是冷沉的丹凤眼里，也仿佛是有什么东西要落下来了似的。
但是元慕迷惘极了。
她仰起头，茫然地看向皇帝：“可是我不爱你了啊。”“我们在一起三年，“元慕的眸光无措，“你是不知道我过得多痛苦，多渴望离开你吗？”
她望向皇帝，就像是望向一个陌生人。
如今的皇帝严格意义来说，应该算是她的前夫，虽然他们没有正式和离。但就是个傻子也知道，死亡本身就会斩断一切关系。哪怕皇帝无论如何都不承认，也不能改变贵妃元慕已死的事实。当世上所有人都认为一件事已经发生时，即便它不是确凿的，它也只能是确凿的。
这是皇帝教给元慕最深的道理。
“你是不是得癔症了？“她的声音轻轻的，“所有人都说我已经死了，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呢？”
元慕的眼中透着怪异的同情。
她伸出手，动作很轻地碰了碰皇帝的脸庞。皇帝在梦中摹绘过无数次他们的重逢。
他想元慕可能会很生气，很难过，很委屈，甚至可能会恨他为什么来得这么迟，这么晚才想起来她。
但他从未想过，她会这样子。
完全不符合语气的回答出现后，皇帝在那个瞬间忽然不知道怎么回复元慕。他只是说道：“阿翡很聪明也很健康，他一直非常想你。”“你很喜欢的那只小猫，我也一直让人好好养着，"皇帝低声说道，“往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的眼底是极致的深情。
情绪太深重，显得偏执病态。
“你是听不明白人话吗？"元慕的声调扬了起来，“我已经不是你的侍妾了！你的事情，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的眼底透着冷意。
那是与曾经的皇帝，如出一辙的薄情冷酷。皇帝紧扣住元慕的腕骨，他压抑着情绪：“阿洛，我知道你怨我，我也知道我做错了很多事。”
“但我当真不是有意的，"他低声说道，“我那时是被奸人背叛，方才受伏击失忆的。”
皇帝的神情微动，他近乎是恳求地看向元慕。“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他呢喃般地说道，“你想要我怎样，都没关系的。”
哪怕是在那夜的大火里，听到这样的话，元慕的心心神都可能会软下来少许。但现今的她，已经永远地不想再面对皇帝了。元慕无法忍受地看向皇帝。
“可是我不爱你了，也不想再和你有什么牵扯，"她抬声说道，“你为什么觉得，我想和你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