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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2 / 4)

然,一直有着很大的野心。朔方是他经营天下的一步大棋,凡是能派到这边的,都是他亲信中的亲信。这或许就是灯下黑。

元慕掰了莲蓬,一边划船,一边吃莲子。

楚王的幕僚是他从江南带回来的,见多识广,博古通今,给她滔滔不绝地讲故事。

高平郗氏原本的郡望在金乡,后来衣冠南渡时,举族南下,迁至江宁。楚王幼时身体不好,还中过毒,所以他是在那边长大的,身边的这一系人也是自那时带来的。

皇帝非常亲重这唯一的亲弟弟,从来没有对楚王有过任何怀疑,连他身边的人事都从未管顾过。

在他眼里,幼弟还是当初那个要他照顾的小孩子。即便楚王都加冠了,皇帝对他的荣宠都没有任何改变。元慕常常处理宫里送来的各样供奉,她甚至还帮楚王给皇帝回过书信。他将楚王派来做朔方的经略使。

这是个很重要的位子,但他也没舍得让楚王吃苦,挑选的几州刺史和节度使,都是顶顶有才干品行的人。

皇帝做的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洗刷楚王身上的纨绔草包说辞罢了。他真正愿意待一个人好的时候,的确是让人非常动容的。但元慕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她在皇帝这里,吃到的全都是回忆都不堪的苦头。楚王带着元慕在这边玩了很久,金乌西坠时才带着她打道回府。看向卫从官骑着的那匹高大黑马时,元慕很艰难地移开了视线。她是去年才刚学会的马。

但学会以后,元慕就爱上了这种感觉。

她有段时间,想方设法地便要骑马,连车驾都不肯再坐。元慕难得有个爱好,楚王哪里舍得拦她?身边的人更是欢欣得不行。直到她某次差些跌下马,楚王才叫停她这上瘾的举动。但每次瞧见毛发润泽的马匹时,元慕总还是想要摸摸。楚王把元慕带上马车,无奈地说道:“下回吧,等高慎去边州了,我带你去猎场跑马。”

她这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元慕马上就要过二十一岁的生日,但她现在却比在宫中时,更像是个少女了。

她的水眸灵动,像是一汪清泉。

元慕的好心情直到回到府中时,都还没有消失。今天过来的是新任朔方节度使高慎,他是有名的军将,长子尚了秦国大长公主。

元慕翻着名册,愣了片刻才想起他是德妃的叔父。她在楚王府养病的那些天,没有了解一点外界消息,是来到朔方以后,才知道德妃早已被赐死的事。

但皇帝没有降罪高家,依旧给他们很高的礼遇。元慕跟德妃的恩怨已久,她对满门忠烈的高家却没有不好的印象。皇帝这样处理,让她的心也安了许多。

元慕没有见过高慎,她跟外男的接触非常少。但秦国大长公主,应当是见过她的。

这位公主是皇帝的庶妹,生母去世得早,所以没有参与进当年的祸乱中,婚事也颇为顺遂。

元慕很少去前庭,不会跟他们相遇,但不知怎的,只是看着这份名单,她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她的指节蜷缩,慢慢地收紧。

夜间的宴席非常热闹。

高慎是有名的军将,父兄也是有着赫赫战功的名将。他半生戎马,东征西讨,多年来都未曾安定下来,如今节度朔方,已经属于是难得的静宁。

高慎年纪不大,四十余岁,神态沉稳从容。跟在他身边的是两个儿子,并两个年轻的儿媳,其中年长些的那个儿媳,正是秦国大长公主。

她跟楚王的年岁差不多,性情温和,娴静淑雅。见过礼后,宴席便开始了。

朔方的乐舞不同于他处,琴乐声也格外凌厉,如同军中的武乐。乐伎和着鼓点,舞了一番剑舞,引得满堂喝彩。楚王一边饮酒,一边与高慎谈话:“多时不见,高世叔比之先前更加英姿挺拔了,都不敢相信您是已过不惑的人。”高慎的话语并不多,客客气气地说道:“殿下谬赞。”他的长子亲自为楚王斟满一盅酒。

青年的雅言很正,温声说道:“殿下雄姿英发,经略朔方,为国立下功勋,晚辈敬您一杯。”

他敬酒的姿态都格外挺拔,像是向上生长的乔木。怪不得皇帝会将秦国大长公主嫁予他。

楚王漫不经心地将酒水一饮而尽,慵懒地说道:“高郎君这样说才是谬赞。”

“皇兄让小王过来,不过是想让小王的声名好些,免受太多口诛笔伐,"他拖着腔调说道,“往后军务政务上面的事,小王要仰仗诸位才是。”楚王的言辞又直接又谦逊。

他是过惯了奢华日子的人,连朔方府里的一应用度,都跟在京城时相差不大。

庭院里栽种的都是丁香花,杯盏餐碟也都是金玉制器。灵州在西北诸州也算是繁华,但这种繁华是全然无法同京兆相提并论的。也不知皇帝是怎么狠得下心,将人送来朔方的?听到楚王这样言说,高慎的眉眼都挑了少许,他身上长辈的感觉很重,缓声说道:“陛下也是为您好。”

晚宴很热闹,今天到场的宾客很多,酒过三巡后还燃了烟火。元慕坐在院落里的小胡床上看烟火。

她仰着头,眼眸也睁得大大的。

侍女金枝从房内取出一方厚毯,披在元慕的肩头:“娘子,冷不冷?”到朔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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