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新婚
2003年的秋天，晏城的梧桐叶开始泛黄，风里带着凉意，却吹不散梁九善胸口那把烧了整整一夜的火。
他和姜凌,终于结婚了。
没有盛大的婚礼，没有繁琐的仪式，只是在一个阳光很好的周五下午，去民政局领了证，晚上请了最亲近的几位同事和家人吃了顿饭。姜凌不喜欢热闹，梁九善便一切都依着她。
他们的新房就在省厅附近的一个老小区里，是梁九善早几年就买下的，不大，但很安静，装修是姜凌喜欢的简洁风格，黑白灰为主，只有卧室的床品是梁九善偷偷换上的暖橙色，带着点笨拙的温馨。小勇一家在小区里燃放的焰火很美，为两人的新婚夜添上一抹灿烂、明亮的色彩。
新婚第一夜,两人都有些拘谨。
尽管早已认定彼此，但真正同处一室，共享一张床，仍是不同的。姜凌洗完澡出来，穿着严实的棉质睡衣，头发还滴着水，坐在梳妆台前慢慢擦。梁九善穿着同款睡衣,站在她身后,接过毛巾,动作轻柔地帮她擦拭。镜子里映出两人微红的脸颊。
“凌姐，"梁九善声音有点哑，“我帮你吹头发？"凌姐，这个称呼伴随了他15岁之后的青少年期，带着懵懂的暗恋，带着执着的向往，即使结了婚，但他依旧喜欢唤姜凌一声凌姐。
姜凌轻轻"嗯"了一声。
吹风机嗡嗡作响，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发间，温热的风拂过她的脖颈。姜凌闭上眼，身体微微僵硬。她依然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接触，即使对象是梁九善。梁九善察觉到了，动作越发轻柔，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关灯躺下后，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梁九善侧身，小心翼翼地将她揽进怀里。姜凌的身体先是微微一僵，随后渐渐放松下来，顺从地靠在他胸刖。
他的怀抱温暖而坚实，带着令人安心心的气息。姜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原本有些紧绷的神经慢慢松弛下来。
“睡吧，凌姐。"他在她发顶印下一个轻如羽毛的吻，“明天周末，可以多睡会儿。”
然而，事情的发展往往出乎意料。
梁九善所说的"睡吧"，并不是真正的睡觉。从最初的拘谨和试探，到近乎虔诚的热情，姜凌一颗心y慢慢被融化。他太了解她，太珍惜她，他的每一个触碰都带着无尽的爱意和耐心，引导着她，等待着她。
姜凌起初仍是被动承受，但在他一遍遍温柔的呼唤和近乎失控的迷恋中，她封闭的心防和身体仿佛被春水浸透，一点点软化，最终竞也生涩而勇敢地给予了回应。
她第一次主动吻了他，在他因她的回应而震惊狂喜的瞬间，生涩地加深了这个吻。
嘴唇温热的那一刻，梁九善只觉得脑海中烟花炸裂，所有的克制土崩瓦解。这一夜，很长。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姜凌是在梁九善的怀抱中醒来的。他的手臂环着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的发顶，睡得正沉。她微微一动，他就醒了。
“早，凌姐。"他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眼神亮得惊人，里面是毫不掩饰的餍足和爱意。
姜凌脸上微热，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轻轻“嗯了一声。身体有些陌生的酸软，但并不难受，反而有种难以言喻的踏实和温暖。她看着他脸上那明朗的、毫不掩饰的笑容，嘴角也忍不住微微上扬。然而，温馨的晨间时光并未持续多久。
床头柜上的手机几乎是同时尖锐地响了起来一一是省厅的紧急专线。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的温情瞬间被警醒取代。梁九善伸手拿过手机接起，按下免提。
“梁警官，歉打扰休息！"电话那头是中心值班员急促的声音，“刚接到梧市局紧急协查请求，他们那边发生一系列针对独居老人的入室盗窃杀人案，手段残忍，三天内连续三起，社会影响极其恶劣。现场痕迹极少，传统侦查陷入僵局。他们请求我们中心立即启动跨区域犯罪预测与高危区域筛查支援！”姜凌瞬间坐起身，眼神锐利：“资料传过来没有？”听到姜凌的声音，值班员终于松了一口气：“姜主任您好，资料正在接收中，初步现场报告和有限的监控截图已经发到您和梁工的内网邮箱。”“好，通知技术组全员30分钟内到岗，启动紧急响应预案。"姜凌语速飞快，已然进入工作状态。
“是！”
电话挂断，卧室里温馨旖旎的气氛荡然无存。梁九善已经下床，快步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凌姐，你先去洗漱，我先把数据接过来做初步筛查。”
姜凌点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两人迅速行动起来，配合默契，仿佛刚才的温存只是忙碌间隙一个短暂的梦。
十五分钟后，两人已穿戴整齐，准备出门。梁九善将一杯刚冲好的牛奶塞进姜凌手里：“先喝杯牛奶，面包带在路上吃。”姜凌接过，一口喝完，很自然地将杯子交回到梁九善手中。梁九善昨晚折腾了了大半夜，但此刻依旧精神亢奋，接过杯子时探身过去，吻在她唇角。他看着她的时候，有着一丝属于新婚丈夫的亲昵和牵挂。姜凌心中微微一动，抬手，帮他理了理警衬衫的领口。梁九善低头看着姜凌，眼中爆发出巨大的惊喜，一把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