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兑十本也花不了一个大任务所得的零头。”谈令仪这才安心,又与谈令仁闲聊起来。
一聊又聊到了殷灏,说是明妃情况大好,安王也从宫中出来,回明法台办事了。
这一说稳了谈令仪的心,届时入宫赴宴,她可以去找明妃娘娘寻求庇护,这样应当可以平安度过正常宴会。
后面又说起了强取豪夺谈慕瑜的那个女将军。之前谈令仁就说过谈令仪不在的这几日,她经常来谈府门口蹲谈慕瑜,吓得谈慕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真真成了个被吓坏的名门闺秀。今日这位将军大人又办了件大事,她她她……竞然直接翻过外墙,也不知道从哪得知谈慕瑜的住所,直接杀去他院里。还好路上被谈令倩拦下来,才避免她们这可怜的长兄好端端在家中躲着也要“失贞"的命运。乍一听这剧情离谱欢脱,再一想这是发生在限制文里的就不奇怪了。可能是作者写腻了女主被强取豪夺的情节,顺手糟蹋一下那个君子如松的小古板长兄换换口味吧。
谈令仁走后,谈令仪小心端详手中的册子。把它放在话本子堆里肯定不行,她院里的小丫头经常来这里拣书看,把它阅后即焚也不行,听谈令仁说最好保护好这书,万一毁掉,系统检测不到它的存在,下次商店不给续集、或是又给这本,那可就不妙了。
谈令仪没有放自己私密东西的小箱子,临睡前想来想去不得章法,只好把它放在枕头下压着,待起来再想办法。譬如明日弄个箱子来配上锁,再警告其他人别动就是。
她安心闭眼,因为想到日后有原著作参考,心中不免有几分松快,入睡得也快,睡得也香甜。
当然,就算她满腹心事入睡,后半夜吹入房中的迷香也会让她睡得很沉。殷灏吹罢迷香,静默数了十息,确认她已经睡熟了,这才翻窗入屋。数日来强压下的执念,在月圆清寂的夜晚如野草疯长,破开他的理智围墙。所以,他又一次失言了。
床上的谈令仪睡姿不太规矩,尤其是上半身,一只手揪着被头,一只胳膊则压在她的头顶上,纤细白皙的腕骨因高举而露出长袖,映着月光,炫目的白。静谧夜里,她的绵长呼吸格外引人注意,像一条温柔的绸缎,牢牢裹住他的心,而后,骤然一缩。
殷灏发疯地想要抱住她……轻轻抱一下,她不会知道的。可一开始,在出发前,他也只是想要看看她。人的贪欲是无止境的,他清楚,所以反复默念克制,可她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不定因,时时刻刻都会摧毁他高筑的理性。杀她也晚了,舍不得,不情愿。
心底的天人交战尚未休止,殷灏已鬼使神差俯下身,靠近她,嗅到她身上那股仿若阳光的体香,心底名为理智的那一方彻底失败。他就抱一下。
殷灏这么想着,先轻轻执起她放在头顶的手腕,露在被子外头,被冻得冰凉。他刚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准备将她连带被子整个人裹进怀中好好松快松快心底贪欲,目光就被她枕畔的一角书册给吸引住,方才喧嚣的欲望也暂时休止。那是什么?手札?她有记手札的习惯?那……里面有没有她对他的看法?与夜闯闺房相比难以较量卑劣的新行为出现了。他屏住呼吸,鬼鬼祟祟看了熟睡的谈令仪一眼,确认她没有醒来后,倒退一步,借着照入房中的月光,翻开了这册子的扉页。很奇怪,他很少见过直呼自己名姓的手札,不过她这个人就是很特别,可能喜欢以写话本的方式记录自己的日常。
然而,越往下看,越怪异。手札里从没提过他这个人,偶尔提两笔谈慕珩,可忽略不计。连他们两人之间的事,都被她移给了别人。就比如那日赏花宴,分明是他救了她,可她却写是许砚川所为。殷灏揉了揉眉心,没来由地心慌。
下一页,他脸有些发热。
写的是他中药那日未入夜时,她只写了与裴琢雪偶遇,没写他,他有点不痛快。
再往下翻,他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而后又猛地沸腾,快要把他整个人烫化。
她写……她写裴琢雪中了药……与她、与她!用词大胆,何等靡丽画面,何等荒诞行事!可那夜中药的不是他吗?她彻夜守着他,还与他同被而眠!这什么意思,这算什么!
殷灏眼前阵阵发黑,捏着小册的手也用力至发白。在意识到她想法时,他更是脑袋嗡鸣,快要昏厥。
他在她的心里,就那么多余?她不止不喜欢他,还厌他恶他,把他与她之间的事都移到别人身上,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竞幻想与裴琢雪做那种事!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
忌恨的野火反复烧灼他的胸腔,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胶在那些露骨的文字上,却又没有勇气继续看下去。
想撕了这鬼东西。
他目光移上一无所知、正睡得香甜的谈令仪。也想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