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听见宫人的一声声"参见太子殿下。"姜皇后毫无血色的脸上才露出一抹笑意。春桃不可置信地看去，“娘娘…”
燕璟踏入殿中，就对上了姜皇后柔和的目光，说来也奇怪，他从前从未感受到过，只觉得他的母后冷血又无情，每次让他来都说一些自己厌烦的话。“儿臣参见母后。”
姜皇后赶紧上前将他扶起，“快起来，母后等你好久了。"说罢，让春桃去传午膳。
燕璟本想拒绝，毕竟他此番入宫还有要事在身，并不只是来见她这一个目的，但对上她满含期盼的目光时，想起他们母子二人从未一起用过膳，到了嘴边的推辞又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坐了下来。
“璟儿，你父皇…"姜皇后突然问起，心里有些紧张，后续的话语梗在喉间。燕璟沉默不语，心里却已明了，此事无论如何都是她的错，父皇若醒来，以他的性情，绝不会轻易饶了她。
这些年，他也知晓帝后之间的暗流汹涌，还有姜家…虽说他之前疏远姜皇后，但他的外祖父外祖母待他极好，哪怕与皇后的关系再不好，自己也会想办法保住姜家。
但他也不能因此伤害自己的亲生父亲。
春桃很快就回来，朝着两人行了一礼，“皇后娘娘，太子殿下，午膳已备好。”
姜皇后微微颔首，“嗯。”
得到她的首肯，春桃转身对着身后的宫女使了个眼色，几名宫女立即上前，将一道道精美的佳肴摆于桌上。
“璟儿，你最喜清淡，这些都是你喜欢的，还有这个…“姜皇后看向那碟龙井虾仁，“这是你的最爱。”
燕璟似乎愣了一下，夹了一只虾仁，并未入口，“父皇的事，母后打算如何？”
姜皇后夹菜的手一顿，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当，随即一脸苦笑：“还能如何，他都说了要废了我，我还能如何。”
可她心里想的却是，他永远也别想醒来了。燕璟心里为难得很，既失望于自己的母后竞如此丧心病狂，又担心一旦她被废，姜家也会受到影响，思来想去，他还是觉得她的罪孽深重，又怕伤了她的心，“不如母后先自请出宫为国祈福，一段时间后…再回来。”姜皇后不以为然，她不可能这么做，一旦出了皇宫，这里再也不会有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