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达成共识
“………天地的回音』。”
黑色长发的女孩跪坐在冰冷的庭院之中，双手合十将基石拢在掌心，指尖交叉相扣，眉眼低垂，本该明澈的紫瞳中此刻既有恍惚,也有迷惘。“『三重门一一其二,降梦。」”
他维持着异能的释放状态，努力消弭灵脉对记忆的排斥，自己却不可避免地被卷入那场千秋旧梦中。
过分沉重的情感涌上心头，在故事的终点、在浑身能量被抽之一空、在异能终于得以停转的现在，袍狼狈地撑着地面，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砸落而下，打湿了衣襟也打湿了地面。
他有些分不清自己究竞身处何地，是现实，还是梦境？自己又是谁？是那个被伤的鲜血淋漓的意识体,还是一无所知的承惠者？就在这时，他听见一声很轻的脚步声。
女孩流着泪抬起头来，看见了记忆的主角弯下腰蹲在了袍面前，然后伸手拿过了他早就抓不稳的基石。
三宿恍惚地看着那张脸，终于忍不住在那人站起身来时抓住了他的衣角，“你……恨吗？”
维斯垂眸瞥了他一眼，唇角微勾竟是反问了回去，“你恨吗？”三宿失语。
“就是这样。"他微笑着，抬手点了点女孩的额头，“既然已经见过，就自己判断吧一-你比谁都清楚，除了刻意抹去的几段记忆外，这场长梦皆为真实。”“所以，所以啊一一”
他偏头看向匆匆赶来、携着一身风尘狼狈地闯入庭院的少年，笑弯了眼。“帮我发信召开会议吧。”
“『雾」。”
眼眶通红的少年狼狈地抹了一把脸，哑着嗓音应下了挚友的请求。同一时间人仰马翻不仅有各大都城的意识体，还有蜷缩在忏悔室的黑发青年。
他抖着手切断了异能连接，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在指尖触到刀架上的兵器时猛地抽刀出鞘，锋刃抵上了自己的脖颈。在即将划破喉咙的前一秒，他突地停了下来。“不……等等，我……”
他喃喃。
“我还有……要寻求的答案…
于是武器砸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他靠着凹凸不平的架子，脖间的血痕愈发湿润。
作为旧时代的顶尖异能者，利格图拉自然发现了灵脉的异状，但他没想到自己这一探查……搭上的就是他最后的信念。那不是梦，那不是虚假的幻影，那是……货真价实发生过的事实。利格图拉比任何人都要早地意识到这点，同样，他也发现一一“我是致使世界毁灭的因子？“他自语，指尖攥紧，“雾海……要完了？”但他没有想毁灭世界的意思，他只是……只是想拉回天道，只是想再向天道发问…他只是，想弥补自己曾经的罪责。他真的没想……将世界推到更为糟糕的深渊之中。为了那些因他而死的人，为了雾海，为了少年时代的自己，他理应当场自杀谢罪的。
但是。
但是！！
利格图拉想起了他在梦中听到的、看见的场面，哪怕有些部分被刻意抹去了，但拼拼凑凑……还是能隐约窥见几分真相。他不知道为什么梦境中与兰塔意识体有关的记忆被抹去了大半，他不知道为什么和雾都意识体讲话时「袍」总是没有心声的，他更不知道为什么记忆中没有「袍」过去的留痕。
梦境的起始是意识体的诞生，关于意识体诞生前作为城市未诞生的灵的故事……几乎没有涉及。
这乍一看很正常，毕竞真要论的话，天陨后才是意识体人生的开端，天陨前的一切只是记忆，而不是意识体这个人。但利格图拉觉得不对，他觉得……维森索斯意识体在刻意隐瞒着什么。所有的怀疑在他听到那句异能语时达到了顶峰。“「黎明的曙光…」“他喃喃，“这世上哪有什么……持有相同天启之语的人。”
“他有记忆，他知道我的真名，袍分明是一一”利格图拉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地向外走去。“我得问问…我必须得问问。”
“维森索斯，我要去维森索斯--我需要答案。”然后…然后，在得到答案后，他愿意去死，甘愿受万千刑魂飞魄散。只要，给他一个答案。
只要。
…弛是「池」。
大
几日后，大都城维森索斯。
“辽望岛是吧。"一名监察官核对了少年手中的邀请函，示意身旁的监祭官给人带路，“不管您是为什么而来的，总之一一欢迎来到审判之城·维森索斯。”辽望岛意识体木木地点头，袍以视线描摹着都城的一草一木，沉默地跟在引路的监祭官身后，一言不发。
目送他离去的另一名监察官长叹一口气，用手顶了顶同伴道：“又是这样的意识体…队长，最近是发生什么了吗？”监察官队长摇了摇头，又伸手指了指上方，暗示道：“好像是那位大人终于对先前的局势进行了反击…你看，这两天基本所有大都城都撤回了对维森索斯的声讨，对我们的态度堪称三百六十度大转弯。”“更别说意识体们现在竞然都来到了维森索斯…”他意味深长地道：“维森索斯可是我们的地盘，来了这里，他们在那位大人那边就失了优势，从一开始就短了一截。”“意识体的特殊性世人皆知，若非特殊情况，他们断然不可能随便踏足他人的城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