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记忆压缩包
“真的不能杀了维森索斯意识体吗？"宫殿的一角,有人愤懑地说。“……太难了。”女子-一诺克沙德摇了摇头，“维森索斯意识体并没有那么好对付，再者…民众对攻打维森索斯和雾都的欲望并不强。”“与其说是不强，倒不如说他们根本就没那心思吧？“西沙纳里轻叹道，“对他们而言，维森索斯和圣索沃岛打起来根本没有任何坏处。”辽望岛意识体抿紧了唇，低声道：“但眼睁睁看着圣索沃陷入那种境地，实在是……”
“呐！诺克沙德！！"他咬牙，伸手抓住了诺克沙德的衣袖，“你能不能许愿让维森索斯意识体死啊？”
“让这代的维森索斯意识体死掉就好了，不是要彻底摧毁维森索斯，也不是不让维森索斯再产生意识体。”
“这样，会不会容易实现一点？”
迎着盟友希冀的目光，诺克沙德为难地摇了摇头，“没那么容易，维森索斯意识体太强,想让他死要花费的记忆必不可能少。”“实不相瞒，我曾偷偷衡量过代价，但结果是就算我押上全部的记忆也不一定能彻底杀死袍。”
闻言，西沙纳里和辽望岛意识体都有些惊异地睁大了眼。“那加上我的呢！"辽望岛意识体拍着自己道，“把我的记忆也算上，也不够吗？”
“还有…还有我！"西沙纳里忙附声。
诺克沙德却依旧摇了摇头。
“不够。"他说，“哪怕押上我们的全部，也不够一一那个人的位格似乎和我们不同，他已经达到了……我们无法触碰到的高度。”“说来也奇怪，明明同为意识体，他却有着如此高的位格，这让我很难不怀疑他是……”
诺克沙德住了口，没再说下去。
但西沙纳里和辽望岛意识体已然意识到了袍在说什么，不禁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西沙纳里试探道，“如果他真的是那个，那我们把这消息散播出去一一圣索沃能获救吗？”
要是维森索斯意识体身上真的有基石，要是成为天道的钥匙真的在他身上…那消息一旦公布，维森索斯必然会成为群起而攻之的目标。其他大都城对他的态度必然就不是现在这样了。“难说。"诺克沙德道，“我并不了解维森索斯意识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光听袍这些年的凶名就知道那绝非善茬。”
“他灭的城还少吗？被他算计得一无所有的意识体还少吗？我严重怀疑要是我们把他给逼到那份上了…他可能会做得非常绝。”诺克沙德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直接一了百了，杀了圣索沃也不是不可能。”霎时，西沙纳里和辽望岛意识体的面色都难看了起来。诺克沙德打的比方实在太现实了，他们仿佛都看到了那该死的维森索斯意识体做出这种事的未来了。
和焦虑的盟友不同，诺克沙德的心情其实要更平静一些。倒不是说他不在乎圣索沃，而是他透过这些时日的情况，隐隐窥见了事情的本质。维森索斯意识体近来的举止实在太奇怪了，围岛却不灭岛，俘虏意识体却不祭旗也不讨要好处。
这实在不符合正常打仗的逻辑，更别说和袍穿一条裤子的雾都意识体也保持着相同的态度一-包围、镇压梦都，却什么都不做。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就仿佛……就好像他们在等待着什么一般，就好像社们没有伤害圣索沃岛和梦都的意思一样。
他们，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诺克沙德只觉头疼，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决定把这些发现摊开来讲给盟友听听，然后一起分析维森索斯意识体的心理。可还没等他开口，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就席卷了他，浓重的困意蔓延全身，令袍摇摇欲坠，撑着桌子才勉强没倒下。模糊的视野中，能看到盟友们出现了和他一样的症状，甚至更甚一-西沙纳里和辽望岛意识体几乎前后脚形体溃散，被强制解体回归了袍们各自的都城。诺克沙德努力抵抗着困意，在即将闭上眼的前一秒终于发现了问题的来源一份厚重又大到恐怖的记忆压缩包被强硬地塞进了雾海灵脉，诺克沙德大地无法承受它被迫共享到的记忆，正在召唤他一起梳理这份记忆。…想来，西沙纳里和辽望岛意识体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才被各自的都城召归。
虽然不知道记忆是哪来的，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陷阱，但都城大地的呼唤实在太过强烈，为了都城的灵脉不受损，诺克沙德最终还是选择顺从这股力量，陷入了那段沉重的千秋旧梦中。
然后……池看见了黑夜灯塔满是血泪的曾经。他以少年的视角看着世界，不一一应该说，在这场旧梦中，他就是少年。他看着「自己」从死人堆中爬出，袍看着「自己」在连天的战火中护下一个又一个人，看着「自己」交到了第一个朋友。他看着「自己」赢下了战争、夺回了自己的都城，他看着「自己」被唯一的朋友强行拉出去社交，看着「自己」交到了许多新朋友。他看着「自己」和友人嬉戏打闹，看着「自己」和友人畅享和平的未来。他看着「自己」因友人的死亡而崩溃，看着「自己」昼夜难眠，看着「自己」抱着友人的遗物再也走不出来。
然后，然后。
他看见「自己」学会了掩饰的笑容，看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