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惩罚
云锦不合时宜地想起今晨，卫霄埋在她腿间。她身下一摊水迹，唇齿间蔓延着不属于她的味道。像做春梦，她无力抵抗,任凭他折腾。
云锦对男女之事看得淡。
可是卫霄有瘾。
人前冷漠,脸色严峻的将军，背地喜欢咬她的嘴唇。他那双手总是敏锐地摸到她的胸囗。
毫无节制的索取。
云锦不禁有些担忧卫霄。
但比起阿姐,这件事又不值得费神去想。
大大大
转眼过了快半个月。
这一日，肃康帝视察江陵的消息传到长安城。卫大爷说，官家这次巡游似乎极不高兴，伴驾的大臣连夜用飞鸽传书，请教魏太师。
究竞出了何事,恐怕要等官家回朝才有机会知道。云锦思虑，肃康帝既体恤民情，应没功夫刁难阿姐。她常去婆母的房里，一如从前，聊体己话。张氏仍别扭着儿媳换婚。
长畅娶了妻妹,府邸从上到下，少不了扯闲。尽管老太太事先放话,旁人的舌头，岂是那么容易铰断的。云锦也无心要堵谁的嘴，她做尽儿媳该做的事。任府里的婶娘说累了，说疲了，便算过去了。云锦奉茶给张氏。
“婆母，儿媳明日清早跟长嫂到药铺买些白芷和桃仁。”张氏皱眉道：“你长嫂倔,好端端的日子不过,非得找苦吃。”薛妍今年随夫从军,老太太刚开始怎么都不松口。从军的娘子大半出身乡野。于她们而言，从军陪着丈夫，吃得饱饭，有朝廷赐的良田草屋，这是求也求不来的好日子。云锦听薛妍讲，从军不苦，娘子们骑马打猎，夜里抱孩子，坐房顶看星星，比闷在宅院有盼头。
“婆母，大哥此次到何处镇守？“云锦问。“去西北。"张氏扶额说道，“我这几天的眼皮突突跳，若往年，他大哥要到雁门关镇守，今年却和长肠赶一起了。”
云锦默默斟茶。
卫霄领军备战是机密。
北昭素来以防守为重，不轻易挑起战争。
肃康帝敲定卫霄担任元帅，名义上说赦免她和阿姐，实则要卫霄把命压在这场战役。
挑遍整个北昭王朝，官家再寻不着像卫霄这样骁勇善战的武将。她拖累了卫霄。
云锦想弥补些什么，她低首看了看手。
她手掌合拢。
能握住的，仅是一小股力气凝聚着，她能弥补什么？温声细语地关怀他，投其所好的亲吻他一一
不。
这太轻描淡写，太苍白了。
张氏看儿媳的面色凝固，笑问：“锦娘，你天天来我这房里坐，闷不闷？“过两日谢府的老太太设宴，为她小孙女相看婆家，帖子递我这儿了，你三叔母给我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让我带四郎赴宴，不若咱们婆媳就当解解乏，领四郎去罢。”
云锦自然不拒绝。
张氏干笑，啜了两口茶。
雨丰昼长，卫霄军务紧迫，五更天起床练武，换衣吃饭，饭间拿一卷兵书。“今天读的哪一本？"云锦睡眼惺忪，坐妆台前梳发。这个时辰玉蝉她们照旧在耳房歇着。
卫霄回道：“你买的那本。”
云锦轻笑，问：“名字怎么念？”
卫霄合上书，沉吟不语。
里面的字迹和书名不一致，云锦只教他读生僻的字。他吃着胡饼，咀嚼，咽下。
卫霄想着，他微微侧首，见云锦托腮看着他，一缕曦光绕窗进来，晕在她脸庞，她恬淡地倚着椅背。
按年纪，他年长她两岁，将军府未出嫁的娘子，有同她年纪相仿的，性情却天差地远。
她骨头像软的，睡得早，起得早，问他话时，语气仿佛他是她小辈，他偶尔又感觉她总把他当作一个家族的亲戚。
这几层复杂的关系，总之不包含夫妻这一层。云锦问道：“忘了？”
卫霄说：“书名不重要。”
云锦扬起唇角，道：“不知道书名，怎看得懂讲的是哪门的兵法？”卫霄专注地盯她，她嘴巴没有涂胭脂，说话慢慢的。他忽然很饿，很渴，很馋一口妻子的唇脂。卫霄饥肠辘辘。
且他自认十分听她的话，这两日不亲她，不抱她。即便吃饱饭，但这与断粮无异。
也许他很快就要饿死了，或者疯掉。
卫霄认真地考虑，他是不是需得学一学五郎装可怜的本事。他饮了一碗茶，道：“打仗不必讲究斯文。”云锦明白这个理，纯粹逗逗他。
她说：“是，斯文挡不住敌军的刀枪。”
鸡鸣三声，卫霄站到椅后，手按着她的颈部。他腹中似有蛊虫窜动，忍着不去嗅她的味道。“今日还去谢府？"卫霄问。
云锦拿着银簪的手一顿，说：“今日不去了。”谢府的宴席热闹言欢。
皆是将门世家，谢夫人待客周到，早前听闻卫府娶了洛阳才女，所以特地拉着张氏交谈几句。
谢三娘喜欢刺绣，云锦帮她描了些花样。
谢夫人好生夸赞一番，说大家闺秀的手巧，随手画的一副，她们绞尽脑汁弄不出来。
云锦谦虚敬茶，谢夫人更看她合眼缘。
谢三娘黏着云锦，唤她嫂嫂。
卫四郎憨厚实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