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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畔行(十一)(1 / 2)

第39章那畔行(十一)

掖庭小院。

薄光透过稀疏枝叶,斑驳洒在地上,却也带不起什么暖意。韶明珠静静坐在院中石凳上,手中旋着根枯枝,仰头望着四四方方青天。天高远而空旷,一如她此刻茫然而不知归处。被关在掖庭已有数日。惊惧过后她便只剩下等待院门"吱呀”一声轻响,打断了韶明珠的思绪。韶明珠转过头,只见一个小内监端着一个食盒,亦步亦趋地走了进来。那小内监约莫十五六岁,生得眉清目秀,咧嘴笑着,眉宇间逢迎毫不掩饰。他将食盒放在石桌上,对着韶明珠点头哈腰,脸上堆满谄媚:“韶宝林,这是今日的膳食。上头吩咐了,特意给您添了碗燕窝羹,您趁热用些。若是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我们这些奴婢没有不尽心的。”这番态度恭敬得实在有些过分。

韶明珠淡淡瞥了他一眼,忍不住唇边浅笑:“公公客气了。我现在不过一介罪身,不值当你们这般奉承。”

那小内监闻言,连连摆手,腰弯得更低,“哎哟,宝林可千万别这么说!您这是说的哪里话?”

他压低了声音,故弄玄虚:“宝林您是不知道,这宫里头上上下下,明里暗里,多少人为您悬着心,多少人替您求情呢!说到底,这还不是太子殿下看重宝林您?若非太子殿下在陛下面前力保,又在皇后娘娘那里周旋,您现在也不能安稳坐在这里不是?”

小内监见韶明珠神色微动,嘿声一笑,又继续道:“宝林,奴才们眼睛尖着呢。谁是真正有福气的人,心里跟明镜似的。您啊,就是那有大福气的人。”言及此处,他欲言又止,眼珠子滴溜一转,“奴才们也不求别的,只盼着宝林您将来出了这掖庭平步青云之时,若还能念着奴才们今日这点好处,那奴才们可就真是谢天谢地,感恩戴德了。”

这番话,说得倒是实在。宫中之人,大多如此,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如今他们这般示好,无非是看中了她还有机会,赌她能安然度过此劫。若是想起来提拔他们自然最好,若是她没那个心思,也不得罪人。韶明珠垂下眼帘。

她端起那碗燕窝羹,调羹轻轻搅动着,却没有吃下去。那小内监见状,也不再多言,识趣地行了一礼,便躬身退了出去。秋风吹过枝头,沙沙轻响。

入宫一年来的一桩桩事,如今回想竟是那般清晰。韶明珠微微出神,放下碗,心绪万千。

宫灯光晕柔和,皇帝端坐于上首大案后,手中翻阅一本奏折,神色平静无波,瞧不出喜怒。

皇后坐在下首的锦墩上,平和瞧着皇帝。殿内伺候的宫人皆垂首屏息,殿内一向是这样的沉寂。

“皇后尝尝这个,"皇帝终于放下手中的奏折,目光落在皇后身上,声音平静,“朕记得你素来爱饮这茶,特意让人新沏的。”内侍闻言,立刻上前为皇后奉上一白玉茶盏。茶汤碧绿清透,清雅茶香袅袅升起。皇后接过茶盏,微微一笑,“承蒙陛下记得。”皇帝嗯了一声,目光又转落在案上奏折,似不经意道:“近来宫中琐事繁多,皇后操持内外,辛苦了。”

“为陛下分忧,是妾分内之事,何谈辛苦。"皇后垂眸,轻抿了一口茶。两人闲谈了几句宫闱之事,气氛始终不冷不热。说来也平常,哪怕民间夫妻,日子过得长久了,也是这般无趣。

皇后见皇帝迟迟不愿提及那件事,心心中已然明了,他这是在等自己开口。也罢,有些事,终究是要摆在明面上说的。她放下茶盏,抬眸问:“陛下,掖庭韶氏一事不宜久拖。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皇帝闻言,抬起眼皮,淡淡地扫了皇后一眼,“后宫之事,向来由皇后做主。这等小事,你看着办便是,不必事事来问朕。”皇后心微微一沉。得到这样一句答复,实在有些出乎意料。皇帝这副无关紧要,轻描淡写模样,又哪里让她放得下心来?不等皇后细思,皇帝已然转了话锋,笑道:“说起来,国舅近来倒是勤勉,接连上了几道折子,都是为了朕分忧啊。一一这整顿漕运的条陈颇有见地,可见国舅是用了心的。”

皇后心中一凛。

这话算是褒奖,可皇帝却不该是这个语气一-听上去不像是说她兄长为国尽忠,反倒是隐隐约约有些不满权臣急功近利的意思。片刻之后,皇后起身,声音柔婉:“兄长能为陛下分忧,是他的福分。只是他性子急躁,若有思虑不周之处,还望陛下海涵。”皇帝不置可否地一笑,“皇后说的是。忠心是好的,只是凡事过犹不及。国舅是国之栋梁,朕自然倚重,但也需谨言慎行方能长久。”这话便说得更重了些。皇后心中冷意更甚,偏生面上要装出一副什么也没听出来的模样。她不欲多费口舌,只道:“陛下说的是,兄长也一定明白。出了长乐宫,皇后松一口气。人上了年纪,要不是刻意去笑,脸色总归便不大好看。

她懒得坐轿辇,在宫墙下行走。一宫女于身侧道:“娘娘可知道,是谁在陛下面前为韶宝林求了情?”

“谁?”

“刘美人。”

“她?“皇后停住步子,冷笑一声,“她求情,又能安什么好心?她的底细谁不知道么,姜欣费尽心思送到陛下身边的人,又能心向我们母子不成?”宫女垂首,随着皇后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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