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受的亲密还残留在身体记忆里,让她心里仍有些说不清的别扭。
任九思他抿了抿唇,没再说话,而是直接伸手,轻轻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身体转向自己。他的指尖很烫,触碰到她微凉小月退时,两人都显而易见地顿了一下。
任九思没去看她,只是用棉布蘸了温水,拧得半干,然后动作有些僵硬地从她的小月退开始,一点点擦拭上去。
姚韫知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
两人很长时间都没有说话。
等他重新回到床上时,姚韫知已经自己拉好了寝衣,侧身面朝里躺着。任九思在她身边躺下,两人之间隔着一点距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开口,“还难受吗?”
姚韫知没回答。
他又沉默了片刻,手臂从她身后伸过来,最终只是虚虚地环住了她的腰。“睡了。”
闭上眼之前,姚韫知在心里狠狠记下一笔。他今日这般欺负自己。
这账,迟早要算。
晨光熹微,意识还陷在混沌里的任九思,被骤然响起的敲门声惊醒。他睁眼见姚韫知与自己同卧一榻,两人皆坦诚相对,一时间有些赧然。任九思以为是小二,正要让门外的人迟些再来,敲门声再次响起,还伴随着杨朗的叫门声。
姚韫知飞快套上外衫,拢好散乱的青丝,待她整理妥当后,任九思才定了定神,跛拉着鞋快步去开门。
门门拉开,杨朗的身影出现在门外,目光下意识地向内扫了扫。见姚韫知端立在屏风旁,衣衫齐整却难掩一丝局促,而任九思头发微乱,神色带着几分未散的慌乱,他先是一愣,随即眉梢微动,眼底掠过一丝微妙的了然。
不过他没有多言,只肃然说起正事。
“九思,姚姑娘,我思量了一夜,还是觉得应该回一趟柳泉村,亲自向姨母请罪。况且那里实在不是能够安身立命的地方,还想劳烦二位重新给我姨母寻个落脚之处。”
姚韫知问:“你不怕你姨母报官吗?”
“我想赌一把。”
姚韫知还想说些什么,又见杨朗扭头望向任九思,“任公子应当也有些话想要亲口问一问我姨母吧?”
任九思沉默了半响,点了点头。
三人稍作易容,扮作结伴入山采买草药的商贩,沿着山径向柳泉村行去。不多时,熟悉的篱笆院墙映入眼帘。
虚掩的旧木门被轻轻一推,“吱呀”一声敞开。院子里,秦大娘正背对着他们,蹲在井边埋头洗衣。木槌砸在湿衣上的闷响规律而沉重,水花溅湿了她的粗布裤脚。听到推门声,她头也不回,语气生硬道:“已经同你们说过好几遍了,没有见过什么生人。”
脚步声走近。
秦大娘子动作顿住,似乎察觉到了某种异样。她缓缓转过头,目光掠过打头的任九思,扫过旁边的姚韫知,最后定在了最右边的杨朗脸上。她的脸色骤然变得铁青、随即抄起手边那根沉实的捣衣杵,劈头就朝杨朗砸去。
“滚出去!”
杨朗不闪不避,“砰"的一声闷响,杵头结结实实砸在他的锁骨上。杨朗面不改色地看着正前方,身形一动也不动。秦大娘正要破口大骂,巷口恰好有个扛着扁担的路人经过,闻声停下脚步,好奇地朝院里张望。
秦大娘胸口剧烈起伏,死死瞪了眼杨朗,又瞥向门外驻足的路人,最终咬着牙,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都进来!”
三人迅速闪身入内。
秦大娘“唯当”一声甩上门,迅速落栓上锁,然后头也不回地朝正屋走去。杨朗不顾肩头剧痛,抢步冲到秦大娘面前,“扑通"一声直挺挺跪在青石板上。
秦大娘脚步未停,侧身便要绕开。
“姨母!"杨朗猛地提高声音,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有些话这次再不说,往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秦大娘身子一顿。
姚韫知见状,适时上前半步,沉声道:“秦大娘,柳絮被魏王与张家的人掳走了。”
“絮儿?"秦大娘踉跄了几步。
她不愿与杨朗对视,便扭头看向任九思,“絮儿怎么会出事呢?”任九思叹息道:“此时说来话长,等把柳絮救出来我们再同您细细解释吧。”
秦大娘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姚韫知续道:“杨朗此去救人九死一生,能否活着回来尚未可知。秦大娘,有些心结若此刻不解,恐怕日后便再无解开的机会了。”杨朗立刻接话,语气急促又沙哑,字字带着恳切,“姨母,我知道过去我糊涂,做错了太多事让您寒心。可走之前,我必须向您请罪,求您给我一个为自己申辩的机会。”
秦大娘那双常年劳作布满老茧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浑浊的目光落向跪地的杨朗,嘴唇动了动,却一时说不出话来。杨朗深吸一口气,“姨母,那年朝廷拨下的救命粮款,一层层被克扣侵吞,到了百姓碗里已经什么都不剩了。那些天杀的趁着天灾搜刮民脂民膏,活活逼得多少人家破人亡。这些,您都是亲眼看见的!若非如此…”“若非如此,你也不会撺掇着张昭强出头,让他替你送死。“秦大娘突然截断他的话,字字带着沉甸甸的寒凉。
她垂着眼,语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