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无收敛的露出笑容,陡然看见不远处的秦邵宗正往这边来。
两人相距不远,也就几步罢了。
施溶月一出来就被抓了个正着,甚至连表情也被秦邵宗看了个彻底。小姑娘僵了僵,忙正色,“二舅舅。”
秦邵宗目光瞥过她身后紧阖的房门,意味深长道:“什么喜事让茸茸这般开心?”
施溶月眼观鼻鼻关心,“第一回出远门,新奇得很。”秦邵宗哼笑了声,倒未说其他,越过她径自回房。施溶月微侧了下身,偷瞄那道渐行渐远的高大背影,眼里有疑惑。是她的错觉嘛,她觉得二舅舅似乎心情挺好。“咯滋。"房门被推开。
黄昏的最后一缕余晖在方才已淡去,屋中没有点灯,如潮的昏暗连绵不绝,无端生出些压迫感。
秦邵宗目光一扫,从黑潮之中精准捕抓到那道倩影。她站于窗旁,面朝外、背朝里,看不见神色。“夫人怎的不点灯?“秦邵宗拿出火折子,将房中的灯盏逐一点燃。火光渐明,屋内多了暖融融的亮色,她那袭千山翠交领襦裙也因此少了一分生人勿近的庄重。
只是当窗旁的女人转过头时,方才消融的冷淡重新覆在她美丽的侧颜上,“秦长庚,你会骗我吗?”
这一声温柔极了,又带了点说不明的依赖,像裹着一圈迷人的蜜。秦邵宗脚步骤然停下,讲不清为何,这一刻他的脊背不自觉的绷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