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 43 章(1 / 2)

第43章第43章

姜聆月到底还是接了旨。

要说此前她对这事存了一二分的侥幸,觉着今上没有下定论,她在这节骨眼上生出事端,譬如装作不知情,与别家定了婚,皇家也决计不会让众望所归的储君人选,传出君夺臣妻的丑闻。

是以在得知孟寒宵对自己的情意后,她使出了这招伎俩。不想旨意来得这样不凑巧。

或者也是凑巧的。

毕竟她在说出那句话就后悔了,她意识到自己因为一时意气,险些做出一个牵连全家的举动。

圣人难道会生生让人打他的脸吗?

显然不会。

她这心态像极了满盘皆输的赌徒,明知身上没了筹码,还是拿出最后一根束发的银簪,意图凭此一举翻身,殊不知前头等着他的,是比满盘皆输还要险峨万倍的祸事。

留着这银簪,这体面,这性命。

日后待时而发。

岂不比鱼死网破要合算麽?

姜聆月没了折腾的气力,回到府中,经由使者授旨,按着礼部的章程,于选定的吉日,按部就班的过礼。

谢寰之前说是让她一应如常,不必理会礼部的诸多事宜,每日里国子监上下学、布置课业,她照做就是,待她自己实施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可能性微乎其微,从她受旨那一日开始,就有女史来她的府中,丈量她的一言一行,教她行为举止、起居事务。

她出身在姜氏旁支,自小就有傅母教习礼仪,平日为了国子监的岁试,于礼乐方面也很是用心,称得上是贵女仪态中的典范了,纵如此,女史还是挑得出一星半点儿的瑕疵,就算次数不频,也足够将她来回折腾几日了。更不要提谢寰位居亲王之首,入主东宫指日可待,与他成婚规矩格外繁琐,除却应有的六礼,还有太极殿授册、临轩蘸戒等环节,要不是姜聆月因着花朝节祭祀一事,提前接触过类似的场面,恐怕眼下应付都应付不过来。说到花朝节,她与谢寰遭蒙大变,节时的祭祀自然没有去成,天童地女也就换了人选,换成了誉王与李坛二人。

李坛。

提及这个名字,姜聆月的脑中先是浮出她那张嵇艳如桃李的脸庞,而后想到上一世誉王登基之初,各地藩王蠢蠢欲动,边关几度动乱,不知有多少兵乱是李家人前去平定的,当时间,一封接着一封大捷的露布传入汴京城,再不过半年光景,露布上有名有姓的强将兵勇,竞都死绝了。剩下李坛孤零零的一个。

往日长枪大刀舞得虎虎生风的将门之女,嫁做人妇多年,弓得拉不动了。同年除岁,麟德殿里觥筹交错,掖庭里一杯鸩酒,被几个黄门强灌着下了李坛的肚。

当场人就没了气。

姜聆月心道,要是她全然不知道就罢了,老天既然让她重来一世,把她身边人的平生历程,一一在她眼前铺排开来,从生到死,由盛至衰。她真的能够做到视而不见吗?

何况,当日花朝节大宴,李运不论为何出言提点,总归是为自己避开了一桩祸事-一满座无虚席的情况下,投入夷光的设计构陷之中,比之王三娘的乱点鸳鸯局,恐怕有过之无不及。

婚期将近之时,上至礼部、太常寺、监作署、六司二十四局,下至府中的梳头娘子、针线婆子、洒扫小厮,一个个绣完团扇还要攒鬓博,置办了百子帐还要搭青庐,成日里都是忙得不可开交。

唯独姜聆月这个当事人,请安规矩,言行规范,行走坐卧都学无可学了,女史拿着凹透镜,在她身上来回打量,找不出一点儿错处,终于回了大内交差。倒让她得了几日闲。

这一日,因着姜燃玉与授课的国子监博士有些交情,是以让外书房的小厮管箫来给她送东西,正是她落下了半旬的课业整合。姜聆月拿过来,翻看了一会儿。

主要是前些日子教过的诗赋经史,她一向都有日夜温书的习性,对此已经是烂熟于心,再有就是些疏律、堪舆、经算之类的杂科,她最好读游记,堪舆于她算是长项,至于经算,这世道女子为官还是少数,大部分人默认女子会掌管内事,她从小习得的看账本事就应付得过来,只是大梁疏律晦涩复杂,还需要下些工夫。

细算起来,这些都不是至关重要的。

只要今年岁试她还是榜首,就有了保举之资,明年宣政殿上直面天子,得了名次,得了名声。

焉知没有官服加身的时候?

这也就是她与谢寰成婚的一大弊端了,这天底下的人,谁能不看她魏王妃这一层身份行事,不说日后如何服众了,就是考官与她对策,也不能平心而论。姜聆月想到这,登时意兴阑珊,再看身旁人来人往,不管是不是府里的下人,都是在为婚仪的事务操持,她心下止不住地憋闷,索性出了漱玉斋,套了马车,向着门阍行去。

父兄在外办差,阖府就一个余娘子管得了她,问她去向,她遂道“这几日横竖无事,国子监按照卯钟西鼓作息,现下就是卯时,我去进课还不算误了时辰,好嬷嬷,年底还有岁试,就是天塌下来,我这岁试还不去了不成?”这话句句属实,略过了她与李坛这一层关系而已。说着,就要车夫驾车,余娘子没有旁的话堵她,还是拿出老一套说辞“女郎秉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