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了,想来她也定不会继续执迷不悟下去了。”
“但愿她是真的醒悟了吧,瑶光再怎么说也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哀家清楚她心v性,虽然被宠得任性了些,但心却不坏。”太后停顿半刻,继续道,“哀家现下担心的是,倘若太子妃知晓了此事,会节外生枝。”
女官犹豫抬眸:“太后是担心太子妃容不下小郡主?”太后默然不语,女官宽慰道:“太后多虑了,太子妃性子低调沉稳,不像是善妒的人。”
“你别忘了,她是谁的女儿。”
太后轻哂一声,“这孩子也是命大,倘若十八年前她没有遗失,而是留在她母亲身边,恐怕还活不到今日。”
女官面露迟疑:“太后何出此言?奴婢依稀记得,太子妃尚未遗失那一年,公主与驸马前所未有恩爱,两人也都对这个女儿十分疼爱。”太后意味深长道:“前所未有,那是因为之前一点也没有。”女官默了默,从前在北靖时晏府的所有人全都知道,长公主与驸马一向不合,两人的婚姻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这个意外降生的女儿是他们两人之间最后的一丝牵绊。
在郡主出生之后,两人的关系有过短暂的缓和,但这样的情况只维持了一年不到,郡主被长公主不慎遗失后,驸马就头也不回去了前线,从此再没有见过长公主一面,就连临走时的遗言也是找回这个女儿,没有给妻子留下片语之言。太后闭眼揉着额头,徐徐开腔:“驸马死的时候,月华一怒之下把他所有的东西全都毁了,书房烧了,亭子砸了,就连他们两个人的儿子她都扔在哀家这里冷落了一年多,直到先帝训斥过她后才接回自己身边。”“当年长公主年轻气盛,如今定不会再这样了。”太后无奈摇头:“前两日她还在勤政殿外给瑶光难堪,月瑾都走了这么多年了,她们各自的女儿都要嫁人了,可她还是老样子。”女官道:“太子妃自幼不在长公主身旁长大,想来并没有学来长公主的意气用事。”
太后阖着眼嗯了一声:“哀家和皇帝也是见她年纪不大却还稳重,倘若她的性格与她母亲出落成一个模样,这门婚事也是万万不可的。”晏月华这样的性子做个长公主也就罢了,若是让一个与她性情一脉相承的人做了中宫之主,岂非是要遗害百年,让先帝在九泉之下都要遭人唾骂竞然给大昱留下这样一位皇后?
女官宽慰道:“太后言重了,太子妃不会的。”太后轻笑一声:“所以哀家说她命好。你看她哥哥,原本也是个好孩子,这些年都被月华折磨成什么样子了?她流落在外十八年,看似是祸,但焉知非福?”
“太后所言极是。”
“一切自有命定,瑶光比起她,就是差在这里。”女官顺着她的话道:“小郡主性情开朗,又爱四处游历,若是能在太后的安排下嫁给与她志趣相投的世家公子,对小郡主来说也是更好的福事一桩。”太后听言略感舒心,点头道:“那是自然,瑶光的性子本就不是中宫之选,她有她的命数,不过是年纪小,还迷恋着儿时喜欢过的人罢了。”“小郡主迟早会明白太后的用心良苦的。”“月瑾走得早,她留下来的这个唯一的女儿,哀家自然是要费心看顾。”太后抬了抬手,女官起身扶着她坐起来,她抬手掀开桌上一个扁长的精致木匣,其中放置着一只色泽通透的紫色玉镯。她垂眼轻抚着盒子道:“这玉镯原本是一对,是早些年皇帝外出时在一座古刹里特意为这两个妹妹求的。月华那一只被她自己弄丢了,月瑾这只哀家一直没有来得及给她,你去将这只手镯和祛疤的药膏一起拿给瑶光吧。”女官应道:“是。”
她端着锦盒走出寝殿,走至偏殿院中时,听见房中主仆二人正在说话:…奴婢把这盒养颜膏扔了吧?”
床上传来声音:“不可,那是太子妃特地送给我的,怎么能扔掉呢。”女官听言顿了顿脚步,那婢女的声音听起来急躁又委屈:“可是郡主正是用了它之后脖子才红肿发痒的,这都多少日了还没消下去,郡主白日里用纱巾遮住,方才被太后和陛下看见郡主也遮掩说是烫伤。太子妃送了这样的东西给郡主,郡主却还要维护她,奴婢看郡主这样实在是心疼郡主。”瑶光笑道:“是我自己的体质与这药膏不合,干太子妃何事?太子妃一番好意,你可莫要乱替我打抱不平,叫旁人听见成什么了?”婢女不服嘟囔:“她哪里来的好意?那日她坠了湖,郡主带了那么多礼物去拜访,她待郡主不冷不热的,面对公主时脸色却好得很,分明就是更看重太子殿下的亲妹妹。她和长公主一样,根本就没将我们放在眼里。”女官捧着木匣,微微皱了皱眉头。瑶光静默不语,那婢女又接着忿忿道:“幸好郡主没有将这药膏用在脸上,否则不就是毁容了?郡主与太子殿下自幼相识兄妹情深,殿下待郡主一向亲厚,莫非是太子妃误会了什么?还是一-”瑶光声音微沉打断她:“春玉。”
春玉悻悻闭上了嘴:“奴婢去厨房看看参汤炖没炖好。”女官退到树后隐住了自己的身影,春玉掀开门帘从出来,背影很快没入午后炎热的日光中。
与此同时,同一片日光下,马车在密林中穿梭着,周围的空气潮湿凉爽,丝毫不见盛夏的暑气。
片响之后,马车缓缓停稳,窗外传来一道清冷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