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讲述:“袁家数年之前就搬离了长陵,两家父母也并无联络,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二人之间竞然还有联系,直到这个月初,袁家收到一封来自京城的家书。”
晏月华闻言攥紧了手里的扇子,面色阴沉难看。晏凌风静声宽慰:“长姐放心,袁家我已经派人盯着了,待找到姜绮之后,整个袁家不会再有活口。”晏月华声色冷厉道:“还有姜家。”
把她金枝玉叶的女儿教成小小年纪与人私奔的□口,千刀万剐也不为过。晏凌风看着她的脸,眸底的讥诮一闪而过:“好。”“如此一来,裴旖此时消失正好。”
晏月华脸色稍缓,但语气依旧冰冷,“她最好是死在外面,也省得我麻烦。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若是长公主府的人先找到她,格杀勿论。”晏凌风未置可否,对方选择在大婚当日将裴旖和宋子都两个人劫走,既是针对长公主府,也是针对东宫。裴旖此番失踪自然是凶多吉少,即使她能活着回来,东宫也很难再容她,她基本上已经是一颗废棋了。他为此感到甚是可惜,因为她这个假郡主还完全没有发挥出她应有的作用。半年之前,他的人在长陵寻找到姜绮的下落时,顺道带回了另一个消息。长陵那么小的一个地方,竞然有另一人与姜绮同为养女且同年同月生,而且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的信物竞然也是一枚蝴蝶玉佩,一枚与姜绮手里那块一模一样的蝴蝶玉佩。
这简直是老天给他的机会,他迅速布局了凉昭之事,却被裴旖阴差阳错破坏掉,接着又几次三番躲过了他安排的刺客和诬陷,还出乎意料地与晏绥越走越近。
他原也为了这颗棋子的失控而十分恼火,想要一杀了之,但在上一次郭恒自杀后,他忽然意识到,裴旖能为他所用的还有更多。如今他仅有的一颗能安插进东宫的棋子被另一支来路不明的势力给毁了,这叫他怎么能不恨?晏凌风优雅撑着头,清风霁月的脸上阴霾密布。亭外婢女缓步走上台阶,轻声报与二人:“文王殿下来了。”
他敛起脸上的沉色,看着晏洵走进凉亭。对方分别向两人问好后,坐下来,神色担忧问:“姑母,我前些时日不在京城,昨日回京听闻郡主表妹突然暴病不起,如今情况可有好转了?”
晏月华神色淡淡:“太医院看过了,但人还是不见好,现下在东宫养着呢。”
晏洵叹口气道:“我想着姑母这些日也定是为了表妹劳心伤神,路过青峰山时托人寻来一棵千年雪参,养气补身是最好的。”晏月华的面色微霁:“难为你的孝心了。”晏洵略微侧身,向着晏凌风道:“皇叔交代给我的事也已办妥。郭恒死后,他贪下的那笔钱便是死无对账,任朱雀司掘地三尺,也绝不会想到这笔钱被用在何处,藏在哪里。”
晏凌风的阴郁面色这才稍微缓和,开口道:“这一趟辛苦你了。”晏洵的神情从容而诚恳:“皇叔这话便是见外了,自从父亲去世之后,皇叔和姑母事事为我考虑周全,我做得再多,也难报皇叔与姑母对我的恩情。”晏凌风微微笑道:“一家人,不说这么见外的话。你是大哥留下来的唯一血脉,也是我和你姑母的唯一指望,你父亲文武双全,战功赫赫,可惜他英年早逝,你又太过年幼,这皇位才会落到他人手中。晏家的江山,原本就应该由真正的晏家人继承才是。”
晏洵恭恭敬敬道:“一切听皇叔与姑母的安排。”晏凌风满意笑了笑,客套询问起来:“你与阿绫最近如何了,何时才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晏洵笑着摇了下头,温润面容上露出几分无奈:“阿绫的身子弱,一直在吃药调理,孩子的事就尽听天意吧。”
晏月华问:“她今日怎么没同你一起过来?”晏洵弯唇道:“她原是要同我一起来的,路上被一个变戏法儿的给勾去了,缠着我要下车去看,我拗不过她,便自己先过来了。”“阿绫年纪轻,自己也是孩子心性,还贪玩儿着呢。”晏凌风调笑了句,而后话锋一转,“不过孩子的事你们也要加紧了,你们已经成亲一年了,周家只有这么一个独女,若是阿绫能顺利诞下一子,那周家必然会倾尽全力支持你。”
晏洵微笑应道:“皇叔放心,我明白的。”晏洵回到文王府时,周绫已经先他一步回来了,一边鼓捣着桌上的东西一边笑着问他:“郡主妹妹怎么样了?好些没有?”“现在该叫太子妃了。”
他瞟了眼桌上的大包小裹,淡声道,“她还是老样子。你怎么又买了这么多药?″
周绫小声嘟囔:“人家心急嘛。”
晏洵走到她身边,揽住她,低头温声道:“这种事是要看缘分的,是药三分毒,你这样把自己的身体先吃坏了可如何是好?”周绫仰起脸看他,神色十分委屈:“可是都一年了,怎么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男人手掌轻抚着她的背,低声玩笑道:“娘子这是在埋怨为夫不够卖力?”小别胜新婚,想起昨夜,周绫红着脸嗔他一声,将脸埋进他怀里,却是悄悄抿起嘴笑了。
与她同龄的几个闺中密友全都陆续嫁人了,每一次小聚时,她都是众人艳羡的对象,丈夫温柔体贴,对她百般宠爱,府中又无公婆需要孝顺,她如今的日子比嫁人前过得还要自由舒心,连她母亲都说她愈发被宠坏了,除了她想要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