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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3 章(1 / 3)

第53章第53章

直至被晏绥带离凝玉的住处,穿过湖畔,被放置在树林中的一处石凳上,裴旖才将将止住眼泪。

见她这副梨花带雨幽幽怨怨的模样,看来方才是真把手砸得疼了,晏绥不禁失笑,伸手来拉她的手腕,被她侧身躲过。她重重吸了下鼻子,板着张俏脸不理他。

他走至她面前蹲下身来,姿态看起来似是要哄她,可开口时的腔调却是戏谑:“郡主好不讲道理,打都打过了,还要发脾气?”裴旖红着眼皮冷冷瞪他:“你明知你怀里有防身之物,也不躲开,不就是故意?”

晏绥好笑弯唇,抬手将她的手扣进掌心里揉了揉,慢声道:“是你自己选的要打哪里,也是你自己决定要使多大力气,最后自作自受了,这也要怪孤?裴旖一时语塞,咬唇要抽回自己的手,被他用力握住,而后带着她的手探进他怀里。

她不明所以,用力想抽回手,可面前人的力道是她根本无法撼动的,她被他拽得被迫向他倾身,指尖在她方才砸到的位置碰到一个凉凉的硬物,触感十分熟悉,她愣了半刻,倏然反应过来,这不是什么防身之器,而是她的那枚蝴蝶玉佩晏绥一本正经道:“孤还要多谢郡主,若今日朝孤袭过来的不是拳头而是箭,那就是郡主救了孤一命。”

裴旖心中暗诽他得了便宜还要卖乖,抿了抿唇,手指勾住玉佩的绳子,语气也平静下来:“多谢殿下这几日的保管,现在可以物归原主了。”可面前人却在她即将把玉佩握进手心里时扣住了她的细腕,叫她不能继续动作。

他眼盯着她的脸,意味深长笑问:“郡主就只有这一件事要谢孤?”裴旖停顿了瞬,又道:“多谢那晚殿下出手相救。”他的粗粝指腹在她手腕上若有似无蹭着,慢条斯理追问:“郡主打算怎么谢?”

她指尖不太自在地蜷了蜷,想坐直身体拉开两人的距离,可手腕被他牢牢攥着动弹不得。两人暗暗僵持少顷,最终裴旖败下阵来,只能倾着身,将方才凝玉所说的话言简意赅复述了一遍。

他未予置评,而是问她:“郡主觉得她说的话有几分可信?”裴旖道:“臣女不知她与宋子都的过往,不敢贸然判断。”晏绥语气淡漠:“宋子都曾救过她的命,为了她差点被人打死,对她一片真情,两人的关系无需质疑。”

对于一个强·奸·犯来说,一片真情这四个字未免也太讽刺了些。裴旖冷冷弯了下唇角,面前人状似随意又道:“凝玉签的是死契,她的主人不简单,凭宋子都目前的能力还无法替她赎身。”裴旖安静半瞬,反应过来,抬眸看向面前的人:“他没有能力,但是'那个人'有。”

晏绥略微颔首,似乎对于她的理解能力还算满意。裴旖不禁回想起那日晏然所说的话,宋子都在宋家空有一个二公子的名号,实际非常惹人嫌,家中无一人与他亲近。他的个性太过顽劣,镇南侯也不放心交给他任何事情,前些年还会苦口婆心教导和打骂,这几年彻底对他不抱希望,看在他那个难产而死的娘亲面子上好吃好喝供着他,不指望他建功立业为父分忧,只盼他不要在外面惹事生非。镇南候自以为已经对他做到仁至义尽,谁曾想他竞暗中走到了与人谋反这一步,甚至还想将整个宋家拖入死地。她自言自语道:“所以宋子都选择跟着那个人一起做事,一来是为了与他兄长和宋家作对,二来,是为了凝玉。”

倘若他继续浑浑噩噩做他花天酒地的宋二公子,那他永远也赎不回凝玉,可是让他向父兄低头,他也做不到。

宋子都身为庶子,这些年来一直被一个病殃殃的长兄压着,他的长兄处处比他优秀,占尽了长辈的宠爱,弟妹的崇拜,就算是身患不知何时会丧命的绝症,父亲也毫不犹豫立他世子之位,皇帝和太子也同样对他青睐有加,有宋知序在,旁人似乎永远也看不到他,他的心理早已嫉恨得病态扭曲,因此,他最终选择走到宋知序的对立面、宋家的对立面。

若事成,他可以得到他想要的一切,权力、美人、地位、尊严,更可以将宋家踩在脚下。

若事败,他也同样有机会拉着整个宋家同归于尽,给他陪葬。这样稳赚不赔的豪赌,他有何理由不参与呢?

理清了此事的前因后果,裴旖并不觉得畅快,反而感到一阵无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无法评判宋家的人谁对谁错,更不可能对宋子都生出共情之心,她唯一为凝玉感到几分唏嘘,对方所深信不疑的英雄,其实是个有勇无谋的人渣。他对凝玉的情谊确实不假,只是手段太过下作肮脏,被这样的人喜欢简直是一种耻辱,可是站在凝玉的角度,这却已经是她生命中最可靠的男人了,她只能依赖他,别无选择,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剧?察觉到她的沉默,晏绥在她手指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裴旖慢半拍回过神来,没有留意到他的大掌是什么时候从她手腕移到她手上的。她满心想着今晚的事,想问他是否对宋子都背后之人有怀疑的人选了,又担心他会怀疑她的动机不纯,咽下了口中的话,转而问道:“凝玉会不会有危险?”

他们既然来找凝玉了,那个人应该也会很快找来吧?晏绥扯了下唇,语气真假莫测:“你比她危险。”裴旖一瞬语顿,参不透他话里的真实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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