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中热水已经备好,水面浮起浅白的热气,使得整个屋子都雾蒙蒙的。
“我没说要同你一起洗。”
云姝瞥了他一眼:“所以你先出去。”
“阿姝。"岑祁微微垂眸,细长的睫毛在眼下笼了一片阴影,“我真想你了.“你还在讨厌我吗?”
男人眼中微红,似有雾气,瞧着竟有些可怜。云姝心下一颤,神色略有些动容,但还是嘴硬道:“我虽没有讨厌你,但也没答应要同你…”
“夫人不讨厌我?”
岑祁眼眸亮了几分:“不讨厌,那就是喜欢,既如此,一同沐浴罢了,有何不可?”
云姝听着他的话,哽了一下。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此人竞有着能将歪理,说得听起来还挺有道理的能力。她朱唇微抿,架不住他的攻势,半推半就的便褪去了衣衫。果然也如她所料,他的手十分不老实。
许是热气,让她的脸颊微微发红,整个身子都暖呼呼的。从水中出来时,云姝有些腿软。
是岑祁将她身上擦干,抱着回了床榻上。
云姝身子缩了缩,这才意识到,这沐浴有些突然,她连换的干净衣裳都还未准备。
今日的衣裳是放在柜子中了,可柜子在……床榻的另一边。正想着,岑祁凑了过来,埋头碰了碰她的鼻尖。她有些睁不开眼,再反应过来时,对方的唇已经贴了上来,在她唇上轻轻啄了一囗。
体内的血液上涌,云姝现在脑袋晕乎乎,神志不清的。男人低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阿姝可知,我现在脑中想的什么?”“什么?”
云姝喃喃着问。
“是欲念。”
岑祁深吸一口气。
像是干涸已久的土地被浇灌。
翌日起身时,桌上已经备好了早膳。
岑祁在宅子里新招了些侍女家丁,打理家中。新来伺候云姝的侍女名唤明兰,活泼机灵的,净会讲笑话逗她开心。正梳完妆,岑祁从屋外走了进来:“醒了?可用过了早膳?”“未曾。”
云姝轻轻摇摇头。
听言,岑祁拉着她在桌边坐下:“都凉了,明兰,让厨房拿去热一下。”“是。”
“阿姝,我又找人在院中种了些杜鹃花,等开春了,定十分好看。”岑祁笑着说。
云姝眨眨眼,看了他一阵:“好。”
“怎么了,情绪不高。“他察觉到了云姝的不对,问道。云姝摇摇头:“没事儿,只是想起了你当初将我好不容易种的花儿给砸了,生气。”
听言,岑祁愣了一下:“是我的错,我当时……实在身不由己,阿……“好啦,我现在没说怪你。”
云姝无奈道。
岑祁如今做什么都小心翼翼的,像是生怕惹了她不快,又被她赶走一般。“当真?"他问。
“嗯,你往后不用这样,我既原谅你了,也不会动不动就……不要你的。”云姝笑了笑,轻声道。
话音落下,屋内静了片刻。
岑祁垂下眼:“那,我都许久未听你唤我夫君了。”云姝愣了一下,随即笑着像是要故意逗他一样:“如今我唤你名字,不好?”
“不好。“他干脆道,神情颇有些幽怨,像是一定要得到长辈夸奖认可的小孩子。
云姝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想法,但好歹分开了这么久,她对夫君这个词儿太过陌生,一时间还真叫不出口。
“怎么了,不愿意?"岑祁垂眸看着她问。听言,云姝眨眨眼,抬眸一下撞进那黑沉的眸中。她很少见岑祁这般神色,像是当真……难过了。“我并没有不愿意的。”
云姝抿了抿唇:“夫君……”
“嗯?”
岑祁眉尾上扬:“什么?”
云姝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罢?”
“没有啊夫人,天地良心我当真没听清,你方才说什么君?”岑祁笑着,一脸无辜。
“夫君。“云姝无奈地低下头,脸颊有些发烫,“这下可以了罢?”“嗯,听不够。”
岑祁深吸一口气,眸中带着淡淡的笑意:“我发觉夫人如今,比从前更容易害羞。”
“那如何了?“云姝眨眨眼,随即反应过来,“我并未害羞。”岑祁轻笑一声:“嗯,夫人自己都承认了,我这会儿才能深刻体会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
“况且……我们是真真正正分隔了三秋。”云姝眨眨眼,伸手轻轻搂住了他:“无妨,咱们往后岁岁年年都能待在一起的。”
“好。”
不多时,明兰将热好的早膳端了上来。
二人用过早膳,便出了屋子。
院中有一个秋千架,是岑祁老早安排好的。二人坐在秋千架上,摇摇晃晃的看着天,竞也很是惬意。“对了。”
岑祁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拿出来一枚玉佩:“这是你的东西,是该物归原主了。”
说着,他将玉佩搁到了云姝的手中。
云姝茫然地看着他,拿着玉佩看了一下。
这玉佩看起来有些年头的,但被保存得很好,背面刻有一个满字。“这是我儿时……”
“对。"岑祁点点头,“是那次,我从你身上顺走的。”玉佩下挂